看周定屿实在焦急不舍,陈虞也很爽朗的道“我不是怕三皇子不认账吗?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样吧,三皇子回去寻个合适的信物来交换就是,这个........三皇子就先让我把玩两日,如此可好啊?”
周定屿直视着陈虞,见她眼神清澈明亮行事也坦荡如砥,便也默认了,半晌才道“你若有事,可到城南的如意书斋问掌柜的“今日下雨吗?”,便能联系到我。”
陈虞有些不敢相信,嗤道“今日下雨吗?你怎么不拟个今日阳光可好?”
周定屿有些呆愣,似没想到陈虞纠结这个无关紧要的联络暗语,踌躇半天道“你若不喜,那改了就是.......”
陈虞连忙打断,不过随口一说而已:“行了,行了,联络暗语而已。况且,三皇子只允了一件事,再怎么着,也只能傻乎乎的问一句不是?”
陈虞忙扔了手中的刀,这还是打斗时抢的黑衣人的。
陈虞本不想再搭理周定屿的,但好歹能帮自己办件事呢,不得不碍着面子又不甚情愿,便不好好说话的挑衅道“你还行不行?需要我送你吗?”
周定屿和黑衣人打斗了半晌,受了伤又累,本是气若游丝,听的陈虞这不怀好意的话,顿时被激起了斗志,眼神变的凶狠起来“谁要你送!本皇子好着呢!”
陈虞满意周定屿的反应,真实的夸赞道“三皇子真厉害!”
周定屿不肯在个女子面前服软,咬牙强撑着一口气,踉踉跄跄的消失在黑夜中。陈虞盯着周定屿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摇头失笑。
飞身跃起,往兵部尚书府的方向奔去。
陈虞不敢松懈一分,京城杀机四伏,连义父兄长都疲于应对,自己毫无人脉更是举步维艰,只能细细打探些有用的消息来。
潜伏到兵部尚书府中,楼阁亭台假山池塘,无一处不精致。连院子里的景色都精心布置,想必吃穿用度上更是不会吝啬。
也不知兵部尚书那个老匹夫是哪来的钱挥霍,如此奢靡,可怜边关将士的兵器甲胄都掺了假不说,还少了些许。
累的义父兄长自掏腰包购买,将军府一直清贫如洗,义父常常说愧对妻儿,累的她们跟自己过苦日子还得担惊受怕。
义父曾让兄长弃武从文,可兄长身为一个武将世家子弟,身上的热血不允许他退缩,明知前路艰难,却甘之如饴。
就算义父竭力栽培,能接班的武将还未出,义父也不得不妥协。
武将能出头的难,有排兵布阵之能的武将更是难得。大多是目不识丁的穷苦出身,有钱读书识字的谁拿命去拼呢?
就算是武将世家的大将军,也免不了被质疑,被掣肘,更遑论毫无根基的新人了。
可结果如何呢?
父兄为国捐躯,杨家嫡系香火难续,遗孀还被欺辱也无人做主,就连仅存的女儿也被人算计着,想要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不值,不值啊!
陈虞来到巡逻站岗处最多,最大最气派的院子,那定是兵部尚书的!
小心翼翼的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上头,陈虞轻轻的揭开一片瓦砾,放轻了呼吸细细观察着,竖起耳朵聆听。
“什么两袖清风的大将军!装装样子罢了!这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撑了这么久他才死,连儿子的性命都没能留住,你说他是何必呢?赶紧把我们的人推上去,莫让旁人抢了先去!此事办不好,上头那位可不会轻饶!”
“是,下官马上去办!还望刘大人替下官在主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底下一人拱手弯腰道,尽显谄媚。
兵部尚书刘大人很是不耐,烦躁的打发着:“马大人只要把人举荐上去了,自有你的好处!”
“这.......下官只能举荐一二,许多事还是吏部尚书做主的,若是.......嘿嘿嘿,那下官行事就方便许多。”
“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出了力主上自会看到你的功劳!”
..........
这人姓马,应是吏部的官员,被吏部尚书压着,想借力往上爬的。
害义父的,这些人都有份!
那姓马的被打发走了,刘尚书转身打开书架里的暗格,搬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箱子,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志得意满的合在一起数着,数了一定数量就放在书桌上,陈虞也是惊的瞪大了眼睛,随着刘大人一起数了起来。
数着数着陈虞就感觉越发心梗,这么多钱啊!随随便便都能拿出这么多钱啊?他哪来的钱?贪的军饷物资?
姓刘的在数有多少钱,而陈虞只能默默的数有多少张银票,数到后来竟都忘了数到多少张,陈虞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虽不知具体有多少银子,可绝对不少!
然后眼睁睁看着刘尚书摆了一桌子银票........
等姓刘的昂首挺胸的走出书房,陈虞也耐心的潜伏着,摩拳擦掌的准备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