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解决夏逐此刻面临的危机,两者似乎是一样的。
甚至他们因此还能有意外收获,洗清江霆长达二十年的冤情。
周围安静下来。
苏清染悠闲地抿了一口咖啡,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太多变化。
无论是说起苏三爷是害死父母的凶手时,还是被姜温柠指出她借刀杀人时。
许久,姜温柠缓缓开口:“苏影后。”
“嗯?”
“您的诉求是什么。”
苏清染眉梢一扬,头微侧,仍是:“嗯?”
“我从夏逐的母亲那里听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江霆,也知道他未来有一天将面对现在的困境。”
姜温柠缓缓道:“我不敢说我很了解他,但他进娱乐圈,并不是为了‘报仇’,反而一直在和‘报仇’的念头对抗。”
在进入这个圈子之前,夏逐便已经知道自己父亲身上发生的事情,很清楚自己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迟早会遇到这一天。
因此他的想法从一开始就和某些人的入圈理念完全相背,根本不在意咖位或者一些常见的评价。
苏清染看起来恍然大悟:“这样啊,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根本不在乎,那现在能解决这种问题不是挺好的嘛……还是你觉得这是小事?”
这,指的是那些舆论,或者别的什么。
姜温柠微顿:“我一直很在乎人们对夏逐的评价,因为觉得他很好,和我在这个圈子里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所以会尽全力帮他。”
看着苏清染笑而不语的神情,她继续道:“我以前也有些不理解他什么都看得很开的态度,只觉得是他性格使然,现在我理解了——因为他早已明白,舆论能杀人。”
这段时间,姜温柠一直在注意网上的舆论。
有些评论可能是由水军引起的,但这几天更多的是跟风而起的人发的评论——
有自称“早就觉得夏逐性格不好”的、觉得他仗着父亲的身份开后台的、甚至担忧他走红会影响未来娱乐业的——“这种人多起来,娱乐圈以后就没有好艺人发现的空间了”。
人们各抒己见,畅快地享受言论的自由,殊不知他们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刀,人性的恶、那些傲慢和自大在这样放任的环境中不断滋长,发酵。
但这并不是最可悲的。
这只不过是这场戏的开幕,等所谓的反转就绪,他们一样会跟风发表意见。
到头来,也只是背后操纵舆论的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苏小姐很懂舆论,你很清楚怎么通过它达成目的,”姜温柠说,“可我已经不在意了,舆论能杀人,前提是在意它,被它左右。”
事实上,这几天给她最大感触的人是夏棠。
夏棠是除了江霆以外,二十年前那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她深爱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到头来只能仓皇逃离自己的家乡,甚至还摔断一条腿,从此行动不便。
然而在那之后,她哪怕不过节也每年都会看江霆的电影,减少和人的接触,哪怕自己其实是开朗话多的性格。
她不是为了谁而做什么,她是坚信自己爱着的人,从未掉进这样证明与被证明的陷阱里。
苏清染撑着脸,侧了侧头,一缕发丝落在面颊边也不在意,只是安静地看着面前纤细的人影
她见过很多这样的女孩,乍一看天真单纯,仿佛代表着这个世界上女性最美丽的样子。
但也有些,见得太多了。
因此起初对这位温暖的女孩,她第一反应是不在乎的。
可现在、有那么一瞬间,苏清染觉得自己被她的冷静打动了。
但是,她这份冷静是基于自己,还是其他人?
“你说得很好,唯一有一点错了。”
苏清染勾起唇,像是在期待什么:“夏逐并不是不知情。”
“相反,他和我达成了合作,知道自己会被捧杀,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会被公开。”
姜温柠一愣,眼里不可遏制地流露出了震惊的情绪。
夏逐……都知道?
那他——
“怎么样,你喜欢的人其实也不清白无辜,你觉得我操纵舆论可耻,可他其实也很恨让害死江霆的人呢,或者说,他其实和我一样?你也一样觉得他可耻吗?”
苏清染笑意更浓,甚至这一次带了不加掩饰的讽意,就像是对她刚才那番慷慨陈词的打脸。
只要是人,很难不恼羞成怒。
然而不过片刻,姜温柠的神情便恢复如常:“……你在说谎。”
苏清染笑容一停。
“我不知道夏老师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默认你的做法,但你们并未达成合作关系——如果我没猜错,你给他的报酬,不仅是将罪魁祸首赶下台,”姜温柠说,“还有《旅人》这个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