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位于小镇最繁华的官道上,边上有个小酒馆,来医馆的人疲乏时,往往选择在此处喝酒休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遇上老友一同吹牛,岂不快哉。
两层的酒馆早已座无虚席,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只见角落旁的男人脸色通红,已醉了八分,在桌上大吼大叫:“他妈的,老子陪老婆来看个病,这都三天了还没排上号,南部这些狗杂种咋不去……”他接下来的话被身旁的孱弱妇人立即捂住。
妇人面黄肌瘦,瑟瑟发抖,生怕自己的丈夫引来杀身之祸。旁边的醉汉迷糊着双眼应和道:“我们都来医了一个月了,这还是塞种子才排到队的。”
“你们能花晶石医好病都算强的,我这都快倾家荡产了,没得医了,哈哈哈哈!”另一人在旁醉得癫狂大笑,他这癫狂的模样引起一桌人摇头叹息。
但嘈杂的周遭都挤满了一群醉汉,有的袒胸露乳,摩拳擦掌,有的面红耳赤争论不休,有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又有谁会注意到这些言论呐?
以前西部原住民都不喜欢饮酒,但近年来酒文化在当地日益盛行,人们能换来一时的解脱是极好的。
这还是宋㥂第一次来医馆,以前在乡下生病都是胡乱吃些草药,他毫无经验,胆怯地观察周遭众人,此时天已大亮,医馆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队。
照这样排下去,回去得赶着给李烯收尸了,他正急的焦头烂额,绕着医馆观望了一圈,直到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医馆一侧有个铁门,有人正弯着腰笑着将一袋种子塞到另一个身穿某种制服的大汉袖中,然后紧跟在大汉身后进到了医馆。
宋㥂想起幼时父亲曾说,这年头求人办事,塞东西已是最基本的前提。
于是他在那铁门口等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制服的瘦高男子从铁门走出,他鼓起勇气连忙上前表达了想找一个大夫看病的请求,然后依葫芦画瓢般把种子塞到了那人手中。
天真的宋㥂忘记了父亲也曾说过,塞种子是有门路的,并非所有人都能拿种子办事。这就倒霉了,这人拿了种子扭头就跑,还把铁门顺势一带。
宋㥂这才反应过来,拍打着铁门急的直跺脚。宋㥂正急的脑袋嗡嗡,埋怨自己犯了蠢,却没注意到有双眼睛正从某处盯着自己。
一会儿,门口来了位青年,那人姿态端正,走过来时脚下似乎散着清风。
他熟练地打开铁门,开门见山道:“把种子给我,我帮你排靠前的号。”
宋㥂这次不信了,他警惕地看着这人,内心焦灼。
那人一眼看透了他,摊了摊手无奈道:“你小子之前是被人骗了吧,要不我先带你进来,你看着我拿到号,再把种子给我?”
宋㥂眼睛亮了,连忙点头应下,交代了那人的伤势,需要请一个大夫跟他去一趟,真不能再拖下去了。
青年人一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宋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