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回头瞪她。
“你第一次看比试吗?懂不懂规矩?”
“不言不语,不喝不舞,这你都不懂?哪个门派的?”
宁骁气着挡在苡鸢面前:“你凶什么?你告诉我,这是比试吗?掏人血肉,这叫比试吗?既失了比试的规矩,那我们凭什么不能出口提醒?”
几人摸了摸鼻子,皱眉将头转了过去。
早就看出不对劲了。
每个人都知道这场比试的不对劲。
却都莫名地达成一致,不出一言。
他们像是在看热闹的旁观者,沾了血的擂台,是让他们猩红双眼的火种,那火燃起了心中恶劣的想法,恨不能现在就死一个人,反正也与自己无关。
他们一边说着两人势均力敌。
一边又嘲弄地扯起嘴角,小声讨论,那倒地不起的一方究竟是谁?
又会是哪一方失了颜面?
偏偏只有苡鸢他们三人的心是被提着跳动的。
被“李凌昀”伤了中腹,他们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见司寇翾咬着牙将“他”提了起来,往地上重重一砸,又奉送上数不清的蛮劲拳头。
再一转眼,“李凌昀”就从地上跳起来了。
若不是苡鸢方才的那一句,估计宁骁和顾贺还瞪着大眼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可她感受出了。
那强烈的妖气。
擂台上的司寇翾其实不大能听清外界的声音。
他感到耳边一阵轰鸣。
偶尔荡过风声,轻轻一掠,在耳旁拍散开,余给他的只有低吟。
可他居然在疼痛中,一边应付着水日即将袭来的下一招,一边抬起眼,黑眸中倒映着那抹在人群中翩翩然站起的素影。
血与雪在他眶中绽开,视野一片模糊。
看不到也听不见。
只是能隐隐感觉到,苡鸢在着急。
他想,他能应付得过来的。
偏偏意外横生,水日双掌间的那团黑雾愈变愈大,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像是饥不择食的饿狼怒吼,那团黑雾吞没了他设下的火盾,气势不但丝毫不减,反而越涨越高。
失去了短暂的保护屏障,司寇翾欲徒手将其撕裂,却见双手也渐渐在那抹黑色下掩埋,直至其遍布全身。
黑雾裹着他的整具身子,在擂台上如同龙卷风兀自地转了起来。
流言四起。
而下一刻,风止。
黑雾渐渐褪去,司寇翾现在众人眼前时,是从高空重重地摔落而下的。
身子一蜷,腹中又隐隐作痛。
苍白着的脸色,冰雪在他滚烫的面庞融化而落,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像是眼泪。
而他捂着胸口,竟在落地一瞬,嘴中喷出了鲜红的血。
全身上下,无一处是完好的。
眼前的水日,还在笑着。
险恶阴森道:“烬祯余孽?你这样子,还怎么复仇啊?”
——
“掌门,该停下了!”
李睢清的脸色明显看出不对劲,她焦急忙慌地从座上站起,同样是语气慌张。
道奕仍坐在高座之上,对于她的莽撞,也不谈生气,只说:“凌昀状态很好,为何要停?”
“再打下去,霜羽巅就会是乱葬岗!”
她的音调忽然提高了一度,惹得附近的几个门派都递来不解的目光。
“李睢清,你这是什么意思?台上正在比试之人,是与你朝夕相伴的同门师弟。此时他正是无出其右之时,你却在这时谈停下,还讲着如此大逆不道之语,究竟是在嫉妒还是要背叛宗门?”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现在,我便命你住嘴。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失望?
他何谈要对自己失望。
该是李凌昀对他这个父亲绝望才是。
他是当真看不出来那团黑雾出自妖气,还是执意要李凌昀在台上决出个胜负。
道奕在此时,似乎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观战,而是以冷漠的、无情的衿浣派掌门的身份。
可,“那是妖……”
话语被一道黑浪的突袭而中断。
那浪自正中的圆形擂台而来,四面八方地扩散,波及在座的每一人。
道奕本是两手攀在高座的扶手上的,却在一瞬内,连人带椅地翻了过去,顺着黑浪隐藏的威力,飞出去好几丈远。
最后,在尊座的挤压下,他的身子被卡在其中,怎么也动弹不得。
其余人亦难逃于此,全都被这道黑浪带了出去,飞至遥远处。
而李睢清早有预判,先一步腾升而起。
底下千人皆是受冲击而倒地,轻则吐了满地的血,重则昏了过去。
她望向擂台,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