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一切准备妥当,车队顺着官道继续出发。大家都知道凶险越来越近,也都加倍小心起来。
董田又吩咐镖局的镖师与不会功夫的工匠居中,羽林卫持藤盾突前。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行了小半日,前边是一处山谷,穿过山谷就到了渭州境内。
山谷树木郁郁葱葱,碧绿的树冠在阳光下摇曳生姿。
董田掀开布帘,看着那道山谷。两侧山体不高,官道沿着谷底延伸,就像一把利刃穿山而过。
董田皱眉,"告诉二牛,快速通过。"
就在闭月接到命令,刚要把漂亮的手指放入口中想要吹个响亮的口哨,一声尖锐的响箭就在前方不远处升空。
"停!戒备!"李二牛抬手大喝。
听到李二牛的喊声,所有马车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令人恐怖的,窒息的弩箭声在山谷响起。
"我操!"电光火石之间,董田两臂一伸,一手一个,抓住闭月羞花两丫头的脖领子,一叫劲把两女拽进了车厢里。
夺夺夺夺夺!
一阵密密麻麻的声音在董田耳边响起,这是弩箭射在车厢壁上的声音。
就在这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支弩箭射出,光是听声音就让人头皮发麻。
董田尽量压低身子,双手不停的乱摸。
"高欢!高欢!闭月!羞花!你们都没事吧!"
"哥,我没事!"
"我也没事!"
"啊!"
"怎么啦!怎么啦!谁中箭啦?"董田循着声音出处往身下瞧,"啊!"又一声叫却是从董田口中发出,他愕然地发现他的两只手此时竞然放在了羞花的两处挺拔的山峰上。
"还没摸够,还不把手拿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占便宜。"这是高欢的声音。
董田赶紧缩回手,讪讪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原来刚刚董田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使劲儿,倒拽着两女就进了车厢,然后下意识压低身子,里侧的闭月被压在了身下,外侧的羞花就暴露在了董田的魔爪之下。
生死攸关的时候,谁有功夫计较这些,闭月羞花翻过身,趴伏着,只不过两人都选择离董田远些。董田四下看看,抬起胳膊把高欢护在身边,只不过高欢想挣扎躲开,试了两次,无用,也就放弃了。
驽雨仍在纷飞,山谷中一片惨嚎马嘶之声。遇袭之初,那支响箭,已经通知了大家,在李二牛的喊声中,羽林卫已经拿盾牌护住了身体,只是马匹和无盾的镖师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还好镖师们常年行走在外,经验丰富,冒着箭雨,伴着同伴的惨嚎声寻找着藏身之处。显然马车成了显眼之物,镖师们或翻进车厢里,车身下或躲藏在倒于地上的马尸旁。好在敌人所用的是步军细弩,而非强弩与重弩,只是钉在了车厢的厚实的木板上而不会击穿对车厢里的人造成伤害。
董田潜在车厢里,听着外面的弩风箭雨,心里却在骂娘,他妈的,电视里演的两国交兵也不过如此吧,龟孙子,等你们的箭用完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是啊,弩箭总是有用完的时候,当箭雨渐稀,董田就知道,翻盘的时候就要到了。
弩箭停止,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碎石从山上滚落的声音,以及人们的喝骂声,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了董田的耳朵,"兔崽子们,我早就说过谁也不许射伤了我的马,等会儿要是看见我的马破哪怕一点点皮,我非得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小胡子,董田想起来这是早上那个州兵当中领头的那个小胡子的声音。
董田知道反击的时候到了,急促地呼吸了两口微腥的空气,对身旁的高欢说道:"待在车里,不许动。"转头又对闭月羞花说:"你们两个也别动,留在这儿保护高欢。"不等三女反驳,董田一翻身从车厢里滚了出来,虽然落地姿势不大好看,但童田也打心底里佩服自已,两世为人,恐怕加起来也没有今天一天见到的死人多,还是新社会好啊,董田一边发着感慨,一边从地上爬起四下望去,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景相惊呆了,鲜血,遍地的鲜血,车厢上密布犹如刺猬的车厢,倒地的马匹,倒地翻滚哀嚎的伤者以及还有血淋淋的尸体,看来对方下得本钱不少啊。
董田青筋突起差点把牙咬碎,奈何耍不动三尺长刀,不能杀敌于阵前。虽然董田不能,但是有人能,从车厢里,马尸旁走出手持长刀的复仇者,车队前方,用盾牌护体的羽林卫伤亡不大,只是战马损失不少,唯独如鹤立鸡群的李二牛不仅亳发没伤,就连座下战马也啥事没有。
"伙计,没想到今天还是借你的光儿了。"李二牛拍着战马的脖子,显然他也听到小胡子那番话了。
人影绰绰,山上的人噬无忌惮往山下走来,仿佛官道上的就是一些待宰的羔羊,正等着他们伸出手里的刀子,来结束自已的生命。人群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