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奚敲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碘伏和包棉签,对上陆遇迟看过来的目光,她下意识抿嘴唇,晃了晃手里的物件。
“庭姐的膝盖摔伤了,我来给她上药。”
“你自己也受伤了,还是给我吧,我替她涂。”
他转过头,眼眸深邃,征求的目光落到初庭脸上:“可以吗?”
初庭点点头,屁股挨床朝后挪了几寸。
既然双方都应好,吴奚也不好说什么。她把东西塞到陆遇迟手里,想起来收拾衣服,先道完别重新回二楼房间收拾东西,顺势将房门关了。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遇迟沉吟几秒,弯腰把瓶瓶罐罐放到她手掌心里,在初庭狐疑却注视的目光中,走到门边重新敞开。
他那会儿只注意到初庭膝盖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取掉她脚上的拖鞋,这才发现,上面也有划破的血口子。白玉微瑕,他心疼得皱眉,那些血迹已经干涸了,凝固成暗红的脆痂,手不小心蹭过就掉。
陆遇迟小心地捧着她的脚踝,抽空抬头看她一眼:
“可能会有些疼,我动作轻点。”
沾满碘伏的棉签捏在他手里,刚要落到伤口上,他听见正上方传来初庭的声音。
“陆遇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的手倏然间顿住。
再抬头时初庭已经红了眼眶,酸热铺天盖地地袭来,委屈混合着害怕忍耐到了极点,终于迎来爆发。
她的指缝搅紧床单,眼泪一行接一行地往下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打电话,也是因为我只有你的联系方式。”
想起之前他那些意味不明的种种,很快她嗓音更哽了。
“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
“没有。”
闷着头,他捏断了这根脆软棉签的木梗。
“没有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