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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起不来,呼吸有点困难。
鼻息有一股浓郁的……
形容不上来的味道。
我好像忽然找回了知觉,动一动手,触感有点怪,又软又滑又凉。
我摸着有点不像自己的肌肤......
恩???
不是我的皮肤是谁的?
我乍然睁开眼睛,曾安淳的脸在我面前放大着,纤毫毕现!
吓了我好大一跳,差点失声尖叫出来。
我看着曾安淳,曾安淳闭着眼。
我们相距不过一个公分,不,或许一个公分都没有。因为他的嘴唇紧紧地贴着我,口沫相连。
我和他……
我们……
我的心里忽然有点复杂……
我刚才真的是睡过去了……
居然还做梦了!
忽然很想骂自己,我都干了些什么?!
了断局,了断到了床|上,然后睡在了一起?!
我在持续走神,在为自己的情不自禁而感到羞耻、愤怒!
曾安淳忽然咬在我的嘴唇上。
刺痛感骤然传遍全身。
他睁开眼,眼里带着欲望渲染过的温度。
他说,“你睡着了。”
好像陈述吃喝拉撒一样平常。
我一下尴尬住了,不知道说什么。
我感觉这下连辩解都觉得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我们本来在街边吵架,本来说好要分开谁也不要再见谁,谁也不要再招惹谁。
本来以为要不欢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知道为什么开了房上了床……
我闭着眼,仿佛没有知觉的尸体任由他搓圆捏扁,揉来覆去。
他见我这样,觉得索然无味。
翻身卧在我身侧。从床头摸了一只烟,点起来。
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不说话,他也不开口。
我们好像在酝酿,也在坚持。
我们就好像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一样,谁先眨眼谁就是输的人。
不同的是我们赌得是谁先开口谁就输。
“几点了?”
我终究是难以忍受这种难言的折磨,开口问他。
他抬起手,越过我的面前,捞起我这边床头搁着的手机,“五点五十。”
皮肤不经意间擦过我的脸颊,我瑟缩了一下,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感受。
我在心里估算了时间,翻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抄上身。
“你去哪?”
他几乎是在我弯腰捡起衣服,抬起脚步的瞬间伸过手来拉住我。
我没有回头,情绪冷淡。
“闹得太久了,是时候该走了……”
“什么叫是时候?你这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忽然变大,捏紧我的手掌,“说话啊,景懿?”
我回头看见他难看的脸色,近乎冷漠地甩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曾安淳,我们……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
最后几个字我不知道他听见没听见。
听见了,他明确地了解了很好。
没听见的话,我不再找他我们不再有交集这样也很好。
反正不论哪一种,我都对我们的曾经做了仪式感地告别。
希望曾安淳能够理解并接受。
我闭上眼睛,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门在身后“咣”地合上。
我们……
我和他之间……
就这样结束了。
就像七年前的冬天一样决绝。
可是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的心还是有正在凌迟的痛苦?
后知后觉地折磨着我。
我捂着脸,快步走在酒店灯光昏惑的长廊上,眼泪不听使唤地一滴一滴掉下来。
看来我真的还是太脆弱了,太失败了……
景懿,从始至终,你都是个输家!
我在心里唾弃自己。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一进门,打开玄关的灯。忽然发现温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烦躁的心在此时此刻注入一道安宁的光。
我走过去,拿毯子盖在他身上。
他睡得很安静,连鼻息都很静。眉毛轻轻皱着,好像在做梦,卷起的长长的黑黑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我看得微微失神。
我好像真的很喜欢这样长长睫毛的男孩子,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