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群中一片哗然:
“啊?难不成真有人偷死人?”
“偷死人做什么?”
有人答:“配阴婚啊!”
又有人说:“可是阿骏是得痨病死的,哪个富贵人家会拿他配啊!”
众人议论纷纷,吴老三悲痛欲绝,抱着棺材咒骂:“哪个王八羔子!狗娘养的!为什么换我儿身子!断子绝孙的阉人!”
“这…老三啊,人都已经死了,你就别……”吴大娘试图拉他起来,周围的人也去劝说。吴老三抱着棺木不肯撒手。
一时之间吵闹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忽地有人从天而降,那棺材也“砰”地碎裂开来,“吴骏”的尸体整个躺在众人面前。
众人齐齐后退,惊惧又好奇地打量这两位不速之客。
越笙不耐烦地皱眉:“换没换,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摘了幕离,又站在人群最中央,素白的衣服玉白的脸都尽显于人前。
村长将村民护在身后,颤颤巍巍问:“这两位是?”
吴恒代为回答:“村长,他们是来我家借宿的客人,都是好人!”
有人小声喊:“什么好人会从天上飞下来啊!”
“就是,怎么会有人来我们村里借宿,还长这副样子!”
芳婶扯着嗓子控场:“大伙儿,确实是阿恒家的客人,我来的路上看见他们跟阿恒一起往这边走了,想是今晚的事太吓人,一时不敢出来罢了。这位姑娘说得对,阿骏他爹,你赶紧认认,这是不是阿骏。”
吴老三并未随众人一起后退,而是紧紧抱着那具尸身,接着火把看清了面容:“是!是!是我的阿骏!”
“怎么可能,我来看看!”那矮汉子上前一步,扒开尸身领口的衣服,又扒开后背,言之凿凿地摇头:“这绝对不是阿骏,阿骏从小到大扎过那么多针,尤其是这儿,怎么会没一点针孔呢!旁的人或许不会留疤,但阿骏一定会!”
长星问道:“怎么说?”
那矮汉答:“阿骏打娘胎就体弱,这十几年有好几回都差点病没了都是我给救回来的,后来他得了痨病,他爹就请我隔三岔五给他施针、吊命,旁人施针就两三回,但他一扎就是好几年,纵然没有针孔,这里、这里、这里和这里的毛孔也会比别的地方粗大,可你看,他却没有啊!”
长星蹲下一看,果然没有。
这人虽然瘦骨嶙峋、一看就是病死的,但周身毛孔却是一样粗大。
他借来火把,贴在尸身耳后细细照看,又抽出匕首一刮,果不其然刮下来一整张面皮!
“啊?!”众人大惊失色。
长星举着那张面皮朝越笙道:“是整个扒下来缝上去的,没有针脚,应该用了旁的法子,他确实不是吴骏。”
越笙嫌恶地看着那张血淋淋的人皮,扔过去一张素帕,问吴老三:“你家童养媳长什么样?”
吴老三已惊恨得失了魂,双目瞪大、定在当场。
吴大娘眼睛不好,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得越笙问话,答:“你是说阿芝啊,阿恒,娘眼睛不好,看不清阿芝模样,你告诉长乐姑娘,阿芝长什么样子。”、
“啊…这…”吴恒不好意思地开口:“娘,阿芝是阿骏的媳妇,我不好盯着人家看,再说,她好像也不怎么出门,我一时也不记得她长啥样。”
村民们哄堂大笑,越笙一个眼神过来,又齐齐压了笑去回想阿芝的模样,但一帮人想了半响,也只想出了“瘦”、“不怎么出门”、“不爱笑”、“老遮着脸”这样的形容词。
长星擦干净手,立在越笙旁边,低低道:“看来不会有人记得她长什么模样了。”
芳婶胆大些,上前道:“那个,这位姑娘,是这样啊,阿芝呢她是吴老三从外面捡回来,平常就在家伺候阿骏,我们大家伙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没见过她长啥样,她出门捂得可严实了!要不是前些天吴老三把她卖了我们都想不起来村里有这么个人!”
平时捂得严实却让徐七乡看见了脸。
越笙眸光闪了一瞬,抬脚,离去。
众村民呼啦啦散开一条道,芳婶抬手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不敢去抓越笙衣袖,嘴张了又合,眼睁睁看着贵人离去。
长星看透她心中所想,安慰道:“放心,这几日便会有人来为你们安排新住处。”
芳婶大喜,激动地朝他鞠下一躬:“多谢公子!”
长星莞尔一笑:“谢她。”尔后拂袖,追着越笙离去。
身后,村长带着村民们跪拜,高声喊:“谢-将-军,谢公--子-”
越笙阔步回了吴恒家,翻身上马,晃悠着出村。长星快步追上去与她并肩,仰天大笑。
越笙古怪地看着他。
长星抱拳,钦佩道:“那人仔细换了面皮便是不怕你查,谁承想你将坟全掀了让村民来认,设局那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