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下属撑腰的了,疾言厉色的指着堂下的颜承举,扭头冲着颜凉诘问道:“颜侍郎!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你看看他都说的是什么话!小小年纪就目无尊长,居然还妄议起自己的父母兄长起来了!你就是这么教导的?”
颜凉听得颜承举才说了没两句话,居然连自己一直遮掩着的丑事都在上官面前挑破了,这才真的动起了怒来,脸色铁青:“颜承举你给我闭嘴!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妄议父母长辈的私事?这都是谁教给你的!崔氏你就是这么教我儿子的吗?”
一边骂着,一边瞪向一边半坐着的崔姨娘。
崔姨娘比自己的儿子要更加了解自家老爷的多,自家老爷平日里看着文雅端方,真的发起怒来,那也是能毫不留情的。
此时被这久违的饱含怒意的眼神一吓,一个哆嗦就从凳子上起身跪伏了下来:“老爷息怒!妾从没有给承举说过这样的话呀,定是有小人在后嚼口舌让承举听到了,这才不小心记下了。承举你是今日在外间吃酒了吗?怎的说的这样的糊涂话,快给你父亲认错!”
颜承举被崔氏拉拽着就要向着颜凉跪下,若是过去,此刻他就顺势跪下认错求父亲消气了。可这几天随侍在元天门长老身边被众多官员奉承的经历却给了他另一种莫大的勇气。
此刻这两个父亲口中的“贵客”却恍惚间与那些冲着他婀娜奉承的人的面孔重合了起来,于是,此刻的颜承举再也不愿意低头,硬是与颜凉犟了起来,得寸进尺的再次说道:“父亲你怎么让这外人一说就如此责骂于我?我说的哪一点有虚,她不光自己持身不正,生下儿子都与她一个模样,凭着一张脸到处招蜂引蝶,勾得各家的公子姑娘们都围着他团团转,与她那个母亲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终于连王将军也冷下了脸来,将端在手中的茶盏往旁边一摔,慢条斯理的说道:“早就听闻颜侍郎家中风气奇异,就算是从圣上那边接到了告诉,令我严查我此时,我却还一直以为颜侍郎怎么也是科举出身,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一身清贵,就算出格又能出格到哪去?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让人叹为观止。廉尚书,您可还有话说?”
廉尚书被颜承举这接二连三的悖逆之言气的呼吸急促,半天缓不过来劲儿来,此刻被王将军这么一问,霎时老脸一红,又愧又怒,一摔袖子,竟是再也不顾颜凉的告饶拂袖而去。
圣,圣上?圣上如何会过问我家中这些许小事?颜凉乍闻王将军此言,顿时心中一颤。他当然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符礼教,但是,明明是圣上亲自动手压制贬嫡的国公府,此行此举应该是符合圣上的想法的才是,又为何会着人专门前来问责此事呢?又是谁在圣上面前告发了此事,难道那国公府又要再次起复了吗?
想到这里,颜凉背上霎时生出冷汗来。
颜承举到了此时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到连父亲也被斥责,嘴巴不停地再次说道:“父亲你何必如此,我都快要进入仙门了,从此以后您可就是仙长的父亲,咱们家也是修真家族,再也不同于凡俗了。别说是什么高官贵人了,哪怕是当今圣上,恐怕都要去讨好天元门,讨好杨长老。这些人以后恐怕都还要反过来求着您呢,您又何必还如此捧着他们?”
“你给我闭嘴!”颜凉怒火中烧,一巴掌打在颜承举脸上,将他打的“砰”一声栽倒在地,“我是怎么能生出你这种目无君父的孽障来的?果然如廉大人所说,我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让一个姨娘抚养你长大!”
话毕,流着冷汗,语音颤抖的看向座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的王将军,告饶道:“将军!都是卑职家门不幸教子无方,您尽管处罚!可除了这个以外,卑职万不敢犯下其他错事,请您明察!”
“哦,是吗?可我听说的却不止这些啊,”王将军向后扬了扬手,“正好,我今日把苦主也带来了,你来看看,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