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旅舍。路人指着前面道:“往前走,拐角有个脚店,虽是卖酒,却也收客。”
周落道了谢,带着甘蔗朝脚店走去。
脚店位于主街道旁边巷子的拐角处,门前两个褪色的灯笼上写着“酒”字。
周落拍了拍门,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胖墩墩的小厮来开门。
小厮把周落带进院子,示意甘蔗把马拴在院中的棚子。随后带他们进了店内,店掌柜正打着算盘,抬头看了下,问道:“二位买酒,还是住店?”
“住店,烦请掌柜的给安排间干净点的客房。”周落想了想又添道:“店内可否有热水,想要点水擦洗风尘。”
店掌柜打着算盘,头也没抬的回道:“水是有的,只是边境苦寒,取水不易,要另算价钱。”
“行,还能安排点吃食吗?给我的马儿喂些的草料,价钱好说。”
掌柜应道,算了价钱,周落爽快地叫甘蔗付了钱朝客房走去,又倒回来,问那个小厮:“可否带我们去一下客房?”
小厮不搭话,只顾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甘蔗见店内的小厮有些傻气。脱口而出:“这小厮怕不是个傻子?”
周落生气,一巴掌呼在甘蔗头上:“怎么说话的?赶紧道歉!”
谁知那小厮一脸惊喜地问甘蔗:“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原来我这么有名呀!”
店掌柜停下手中算盘,解释道:“他叫阿闻,被屠城的塔羌人吓傻了!店里常叫他傻子,听多了,他也就记住了。”
甘蔗懊恼又愧疚,想要道歉,却没开口。
“阿闻,带他们去客房吧!”店掌柜吩咐道。
阿闻点头,引着周落去客房。
房间干净空荡,一张桌子两张长凳整齐摆放,靠墙的土炕床上面铺着厚厚的羊皮,窗户大开,寒冷的空气从外面灌了进来,粟烈觱发。
周落过去关上窗户,房间暖和些许。
阿闻点了灯,顾自出去,迎面碰上后来的甘蔗。甘蔗拉住他,摊开手掌,手掌里面躺着几颗纸包的糖:“喏,吃糖吗?”
阿闻欣喜,抓过甘蔗手掌里的糖,蹦跳着走了。
甘蔗回房,周落正在擦拭她的两把短剑,肚子却饿得咕咕响:“甘蔗,去看看吃食好了没?”
甘蔗应道,转身出去。没过一会,他就端一碗饼,一碗汤进来,阿闻跟在他后面手里端着一碟直冒热气的羊肉。
周落坐下,甘蔗摆好碗筷对阿闻说:“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饱了。”阿闻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转身出去。
两人因连日赶路,路上顶多吃点干粮粗饼,很久没有吃到热食,何况还有肉,一时相顾无言,大快朵颐。
用完饭后,周落对甘蔗说道:“甘蔗,有些话我必须要说一下。”
听闻此言,甘蔗正襟危坐。
“如今我们出门在外,务必小心谨慎。沙城凶险,不比锦州,我们无权无势,这里的官兵不可轻易得罪,还有阿闻,你虽是无心之说,但是也要谨言慎行,诚心待人。”
“阿闻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说。可是那群士兵人模狗样,心思龌龊,欲轻浮于你!”
“这群人不过逞口舌之快,若我们真和他们动手,就是在和整个沙城的官兵为敌。”周落顿了顿又说道:“那么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更是难上加难。如今盛朝动荡,匪盗猖獗,官兵腐败,这一路我们吃了不少苦头,也该长点教训了。”
甘蔗低头:“阿姐,我知道了。”
“知道便好,既然你跟我来了这里,无论何时,戒急用忍,若是遇到危险,性命第一。”
甘蔗郑重点头:“好的。”
天已全黑,气温骤降,周落出门喂马。
马槽里已经放了一堆干宿苜草,马儿啃着草料,看见周落过来,打了几声哼,周落摸了摸马儿,检查马身。
“踏雪,这两个月辛苦了,明天我去买点好的草料给你补补,顺便换一副马钉,马钉都快磨没了。”
踏雪似乎听懂了,摇了下尾巴。
“乖踏雪,多吃点,真听话……”
周落正和马儿说着话,两个穿皮袄的高壮男人进了院子,经过周落时,看了她好几眼,周落回头望去,他们又飞快偏头,朝店内走去。
周落有些奇怪,现在不是宵禁了吗?
这时,甘蔗出门对她使了个眼色:“阿姐,你进来一下。”
周落进门,甘蔗把门关上。
“东西不见了,有一个包裹没了。”
周落上前检查,发现确实少了一个包裹,包裹里面除了部分银钱,里面还有她娘的遗物。
周落又打开一个包裹,看见断刀和玉牌还在,松了一口气。
“这物品一般都放在内层,绝不可能掉在路上。除非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