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八)(1 / 2)

“然后呢?”柳稚问。

王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脾气太倔,在家里关了几天还是收不住那野马性子。后来也有几个人来提亲,老爷相中了一个,她却说什么也不肯,活生生地气出怪病来,请了各路神医也治不好。本来如花似玉的一个人,一日日地消瘦下去,最后还是……”

说到这,王夫人似乎再也撑不下去,取出帕子抹着眼泪。柳稚看着她头顶冒出的一片白发,心中似有不解。

“就不能不嫁人吗?”她问。

从前在红雨谷,季无陵从来没跟她说过什么嫁娶之事,也没告诉过她如果不嫁人会怎么样。他从来没有定过什么规矩,似乎她只要随心而为,万般皆可。

看着她眨着眼睛一副真的很疑惑的样子,王夫人道:“姑娘,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人生在世,总要受他人眼光,遭他人议论。我又何尝不想莺莺快快乐乐地度过此生,只是我更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她。”

一番话,既有母亲对女儿的不舍与怜惜,又有身为女流之辈的无奈与嗟叹。

“可是人这一辈子,不该为自己而活吗?若畏手畏脚,把别人的话太当回事,我又何必来次人间一遭呢?”时错道。

少年的眉眼被橙黄的夕阳镀上一层暖意,却又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毅,柳稚偏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有种莫名的触动。

为何总感觉他的眼睛这么熟悉,就好像曾陪伴过自己日日夜夜的旧友一般。

可是无论怎么拼命回想,都想不起任何有关时错的记忆。于是她把这种熟悉感归结为时错是个让人想要与之亲近的好人。

“夫人,老爷叫您。”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跑过来,低着头说。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王夫人牵起王瑞的手,“二位,失陪了。”

待到这对母子走开了,柳稚走到秋千旁边坐下,双腿微微晃动着。

她的寝殿外面也有一架秋千,闲来无事时就和阿煦荡秋千玩。现在想来,红雨谷中的日子虽安逸,人间的生活却更能引人深思。

时错走到她旁边:“你喜欢荡秋千?”

柳稚摇摇头,又点点头。喜欢和不喜欢的界限是什么,她向来没有什么物欲,任何事对她来说都无可无不可。比起身处其中的参与者,她倒更像一个旁观者。

这时,时错好像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你看,秋千架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柳稚于是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只见泥土里好像有什么凸起的东西。两个人同时好奇起来,都走过去蹲下。

“这是什么?”

“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时错便拿出腰间挂着的微茫,把剑当作铲子,挖起了周围的泥土。

若是这上古神剑有意识,知道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当作挖土的铲子,估计恨不得立马化作一块废铁。

本来柳稚刚想说擅自挖别人家的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但是看着土里的东西一点点显露出来,也就没有开口。

“出来了!”时错兴奋地把东西举在手上,又轻轻地擦去表面的泥土,递与柳稚看。

那是一支短短的玉笛,做工有些粗糙,因为埋在土里所以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碎裂。在玉笛的下边,还有一本小册子,估计只有巴掌大小。时错也一并拿了出来,匆匆翻看了几页,却皱起了眉头。

“这都写的是些什么啊?”

柳稚听了,也凑过去看,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乐谱。”

“你怎么知道的?”

“尊上教过我的,他还教过我吹笛子呢!”提到这个,柳稚的语气里带了些骄傲。

“你那位‘尊上’还真是文武双全样样精通,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飞升啊?”

对于季无陵,时错是没什么好感的,甚至有些厌恶,于是说出的话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偏偏柳稚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想了一会认真地答道:“尊上说他早就已经成为上仙了,只是不喜欢天上那些条条框框,所以特意向玉帝请示,以照看人间为由下凡隐居。”

一时之间,时错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张了张嘴,只好对着那支笛子说:“好一支玉笛啊,一看就很能吹的样子!”

柳稚:“时大哥还懂得品鉴玉石?”

“……”

就在这时,王夫人走了过来,招呼两人过去用晚膳。一看见时错手里的玉笛,她的脸色突然变了。

“这是……莺莺的东西。二位何以得之?”

时错一听,来了兴致:“夫人说这是令爱之物?不知有何渊源?”

王夫人点点头:“这也说不上是什么宝物,只是不知哪天莺莺突然就拿在手上了,从不离身。她最爱吹这支笛子,只是那曲子却不似寻常乐坊所制,是前所未闻的。”

“那这支玉笛,可否先放在时某这里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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