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迈意识到,自己率先排除萧然的嫌疑,却没有排除燕草台的,让兄弟失望了,于是赶紧补充道:“燕子,我相信你的清白。”
可燕草台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被血淋淋的尸体吓到了。
虽说把酒、温荭等人,相继死在面前,但燕草台总觉得自己不会死,毕竟自己嗅觉超常,能分辨魔罗幽昙及各种迷药,精通各类暗器,暗杀偷袭或正面作战全都不输于他人,实在打不过还可以逃跑,自己的轻功在江湖中也是一绝,从来没遇见过比自己更快的人。
然后,暗器修为与自己不遑多让的穆隐,居然被一颗铁豆子取了性命。至此,浮屠六少年中,把酒死于拳、温荭死于琴、钟粟死于书、段情死于剑、穆隐死于暗器,五个人都死在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终于轮到自己了,那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死法?
“我最擅长轻功、暗器和易容。穆隐已死在暗器之下,凶手应该不会使用相同的手法,所以排除掉暗器,可是轻功和易容,这两门绝技如何能杀人呢?”燕草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属于自己的死法。
“燕子,不要多想,我一定能抓到凶手,保你平安无恙的。”
“迈子,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连穆隐都死了,校尉府也不是安全的!”
说罢,燕草台转身离去,萧迈试图追赶,他却猛地转身,警告萧迈不许靠近,他想一个人回房静一静。
“鹿鸣,我这次真的抓不到凶手吗?”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上了萧迈的心头,他无法形容此时的无力,明知道好兄弟已命在旦夕,却全然想不到任何能保他平安无虞的办法。
陈鹿鸣依旧是一贯的冷静和平淡:“血手神捕,岂是浪得虚名?你一定能抓到凶手。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做。”
今日是浮屠大会召开前的最后一天,因为皇帝要参加这场盛会,所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萧迈去准备。
“可是,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帝没了还可以再立,燕子飞了还能再回来吗?”
陈鹿鸣登时露出一股怒色:“胡说八道,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皇帝,能像当今陛下一样支持我们!你用心当差,莫要生出不忠之念。”
“鹿鸣教训得是,但……”萧迈简直感到前所未有的为难,他低眉沉思良久,“我不能置兄弟的安全于不顾。鹿鸣,保卫陛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陈鹿鸣露出了一丝讶然:“我还要保护刘公。”
“我留在校尉府,顺便也保护刘公了,你就帮我这个忙。”
“好吧。”陈鹿鸣也懒得客气,接下了萧迈的差事。
这时,一名官差匆忙跑进来,禀告外面有大批江湖人士聚集。
萧迈、陈鹿鸣急忙出门查看,发现以剑神七脉为首的数百名江湖人士,把校尉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放肆,公然围攻官府,是想要造反吗!”陈鹿鸣踏出一步,厉声断喝道。
一个衣冠楚楚,却满脸通红的中年人冲出来,指着陈鹿鸣的鼻子大喊道:“我不要造反,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
此人竟是穆隐的父亲,穆冰。
萧迈平常最不喜欢面对的就是苦主,可如今他必须向苦主赔礼道歉,说明穆隐被杀的事实。
穆冰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儿子不会死,可确认穆隐的死讯后,顷刻间濒临崩溃,哭闹着要去见自己的儿子。
萧迈让陈鹿鸣陪他去认尸,自己单独应对外面的数百号人。
剑神七脉的代表高绝站出来喊道:“姓萧的,穆少侠前脚住进你校尉府,后脚就离奇身亡,凶器还是你妹妹的独门暗器!这就是铁证如山,连环命案均是校尉府所为,你还有什么话说?”
“放屁!温荭死在瞻王府,凶手就是瞻王?钟粟死在兰墨乡,凶手就是乡长?段情死在玉鼎居,凶手就是周老板?你们谁都不怀疑,凭什么单单怀疑校尉府?至于凶器铁豆子……”为昭示自己光明正大,萧迈调查现场时,允许穆家堡和青城派的代表旁观,甚至对案情的讨论都没有回避,“前四名受害者,都是以自己擅长的方式被杀。穆隐之死,确实可以怪罪到校尉府,那其他受害者的死法如何解释?”
“姓萧的,少在那里狡辩!前几桩案子,校尉府也不缺嫌疑。你以为穆少侠没准备吗,他临走前打过招呼,一旦死在校尉府,就是本案的铁证。”高绝身为一脉之主,却暴露出与其身份不相匹配的愤怒和冲突。
“怎么着,你们想踏平校尉府不成?”
听到这句话,高绝终于冷静了一些:“那倒不至于,校尉府那么多人,也不见得所有人都是凶手。可燕飞精通易容,暗器超绝,又是连环命案得利最多者,他一定就是凶手。”
“他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你倒是把真凶交出来!”高绝这回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萧迈,依照朝廷律法,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