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嘉公主。”
杜林宜有些惊讶，不止是今日来见他的是位女子，更是惊讶书斋里面的掌柜看见祁昭乐的态度。平日里如果有人要去二楼，都是由掌柜作陪，今日掌柜从看见祁昭乐进门，远处行了礼之后便做自己的事情，仿若一切都无事发生。
杜林宜连忙跟上去，在祁昭乐的示意下坐在书案对面，柳桉熟练的从外面端了茶水进来放在两人面前。
杜林宜疑惑：“在下可否一问，这水云间可是和公主殿下有关系？”
祁昭乐顺手接过柳桉抵来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徐徐说道：“这是我让柳桉帮我置办的产业，平日里无事就会来这。”
祁昭乐并未说全，书斋的掌柜伙计都是当初明德皇后给他留下来的人，目前都算是祁昭乐的心腹。
她又问道：“礼部现下已经在筹备会试，不过月余便要开始，不知杜公子准备的怎么样。”
杜林宜如实答道：“得公主帮扶，解了草民燃眉之急，可以安心备考。公主放心，届时贡士之位应当是可以。”
祁昭乐放下茶杯，语气欣赏：“杜公子在淮南才名远播，尚未及冠便夺得乡试解元，如今更是远赴长安参加会试，应是不世之材，我自然信你。”
她让柳桉前去联系杜林宜时，柳桉早就安排了人前去淮南调查杜林宜。她不会随随便便的就选一个人。
祁昭乐嘱咐：“二楼的书，你可自行翻阅，我已经给掌柜吩咐过了。到时候殿试，我也会跟陛下一起去，你好好发挥即可。”杜林宜连忙道谢。
杜林宜算是个只规矩的人，祁昭乐看的出来他有一堆话想问，但碍于身份，又按耐下来默不作声。
祁昭乐起身离开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平顺七年，淮南水患，杜家商贸造难，却仍将所剩家财全数捐赠给灾民。事后令夫又白手起家经营。我不愿见如此商户造难，所以伸出援手。而杜公子少时在学堂上曾说，自己读书，是为了日后自己有能力改变淮南。杜公子所走之路与我相同，这是当初我决定找上杜公子的原因。我这般说，杜公子可明白？”
杜林宜起身做揖：“公主殿下果真和传闻中一样，不同凡响。是子木狭隘了。”
祁昭乐从水云间出来，坐上画舫，看着两边的商铺，心下一动，她转身问柳桉：“柳桉，我现在手里面只有一个水云间，你说若我多安置一些商铺，让它遍布长安，缙北，金陵，淮南，定远等地，岂不是可以借这些商铺传递消息，搜集各地状况，便利信息。”
柳桉思量着可行性，说道：“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公主，这需要大量可用的人力，还需要他们熟悉各地商贸状况，能够规划出一条合适的商路。公主若是想做，可以现在长安城周边部署，可以像水云间一样让先皇后留给公主的人来帮公主经营铺子。”
祁昭乐仰头看向画舫外面，思躇道：“今日居然是十五，要是能去一下金陵就好了，表兄那边肯定有好的想法。”她真的许久没有回金陵了，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怎么样。
柳桉跪坐在祁昭乐身后，说道：“公主若是想回金陵，属下日后可以陪你一起回去。”
祁昭乐叹了口气，语气失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背对着说话实是让祁昭乐觉得不自在，她起身拽着柳桉把他按到自己对面的位置上，倒了一杯桂花酿递到他嘴边。
她刚刚坐在这喝了几杯，眼神略微迷离，含糊说道：“本公主今日无聊，你陪我聊聊天。”
柳桉本想接过祁昭乐手里面的酒，祁昭乐却拿着不放，柳桉只能就着祁昭乐的手喝了下去，凉意入口，柳桉忍不住咳了一下。
祁昭乐连忙松手，想到了什么：“欸呀，我忘记了，你年岁比我小，还喝不得酒。”
祁昭乐手撑在桌上，看着柳桉说道：“柳桉，你十二岁就被送到我宫里面，那你是什么时候进的暗军。”
柳桉双手放在腿部，垂下眼眸，“属下七年前进的暗军。”
祁昭乐算着时间，“七年前？那就是八岁，那么小。”
她自言自语道：“七年前，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是在墨城，还认识了一个朋友。”
柳桉听到这，抬头看着眼前的祁昭乐，眼怀期待，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万籁俱寂，回应他的是祁昭乐越来越低的头颅，她睡着了。
月上初梢，画舫在河道上悠然前行，夜风吹拂过画舫，带走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水波荡漾的声音。
柳桉静静的坐在祁昭乐对面，目光如炬，凝视着祁昭乐垂落的发饰。他仿佛陷入了沉思，一动不动，只有眼中的光芒偶尔闪烁，映照出他内心的波澜。他神情专注，宛如一位禅定的高僧，在静谧中寻找着心灵的契合。
良久，他嘴角轻轻上扬，仿佛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看着眼前的祁昭乐，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犹如星河映入眼睛。他的声音不再如先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