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的人吗?
何况自己一死线索就真的没了,唐元鹤追查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虽然大概率是换个地方关着,但季承山还是更愿意和唐元鹤打交道,毕竟他做事要正派得多,不会那么丧心病狂。
迟云知道季承山的想法,他既不想丧命,又不想白白交出证据落得个后半生凄惨的下场,将证据物归原主,季承山逃不脱一个死字,将证据交给唐元鹤,季家还是得散,他本人也得坐牢。
乍一看哪个都不是好选择,但迟云知道季承山最终会选什么,人无法对自己见死不救。
他之前不愿意交,是因为觉得自己尚未走到死路,现在这个情况也够季承山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时间快到了。”翔哥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表,他们在附近布置了信号屏蔽仪,通讯设备都没有信号,只能依着早先定下的时间行动。
19:30,夜幕完全降下了,本该亮起的照明设备一齐罢工,只有别墅远处依稀得见几簇灯火。
“把人押好了,交接完咱们就出国,后半生可都是好日子。”
翔哥说完便打开房门:“林子小乙,你们俩走前边,我和阿达断后。”
房门外又是一条长得几乎看不见尽头的地下密道,迟云数不清走了多少步,过了许久他们才开始顺着扶梯向上攀爬。
迟云知道这是快到出口了。
林子掀开面前的活动门,夜晚的冷冽空气钻了进来,冲淡了通道里那沉闷的气味,这是一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小房子,窗帘拉得紧紧的,看不见外面的情形。
翔哥上前一步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缝,谨慎地打量着外面的情况,明明时间到了,怎么接头的人还不见踪影?
他看了好几遍手表,又走到被绑住的三人身边仔细检查了一遍绳索系得是否牢固,“都老实点”,翔哥皱着眉头说道。
他很怕发生了什么意外,只能在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翔哥立刻举起枪指住季承山的脑袋。
“林子,去开门。”林子点点头,小乙和阿达同时将枪口对准门口。
门被轻轻拉开,来人见两支枪口同时指着自己立刻竖起双手证明自己没带武器:“自己人,自己人,翔哥快小心别走火了。”
来人也是一身黑色,手腕上带着一只一模一样的石英表,翔哥稍微放下了一点心,但还是问道:“怎么比预计时间晚了?”
来人摇摇头说道:“西边工厂那里动静不小,条子们全跑出来了,拦路查证件,这边情况还好一点,不然时间得更晚。”
翔哥也没当回事:“好了,一手交人一手交钱,赶紧的。”
来人没好气地回答道:“这里信号都被屏蔽了,怎么给你打钱......现金在车上,你跟我们一起转移,老板让我们送你到港口。”
“也行......到底也保险一点。”翔哥不疑有它,反正跟着这群人即安全也方便。
迟云瞥了一眼来人手腕上的石英表,沉默不语。
段阳心里忐忑,想知道西边工厂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她的嘴巴里还塞着东西,说出来的话也含糊不清:“唔......唔唔唔!!!”
翔哥没管段阳的唔唔声,当即将三人押到了准备好的面包车上,其余兄弟则坐在后面那辆车上。
路边查得严,他们便转往小道上开,翔哥看着车子来回转悠也有些不耐烦了:“这么个绕法tmd什么时候才能到?”
坐在他旁边的负责交接的小哥也不恼,好声好气地说道:“没办法,虽然慢了点,但还是安全重要。”
“......对了,车座底下有个保险箱,里面是你们的酬劳,都是美金。”
翔哥喜不自胜,赶紧弯下腰去拿箱子,可他刚碰到箱子还没来得及抽出来,脖子上传来一阵微小的刺痛。
他赶紧抬头想要拔枪,可身体却绵软得仿佛失去了骨头,黑衣小哥面带歉意说道:“对不起了兄弟,老板的意思是不留活口......”
翔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握住枪,但他的手抖得像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老人,怎么也拉不开保险栓,黑衣小哥轻轻抽走他手中的枪,翔哥眼前一黑,不断挣扎着,却还是朝着迟云的方向倒了下去。
前方开车的司机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专心致志地开着他的车。
黑衣小哥将倒在迟云腿上的尸体推了下去,季承山被这伙人的心狠手辣吓得哆嗦了起来,迟云和黑衣人对视一眼,依旧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