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我同意和你见面只因为你是迟云的父亲,还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唐元鹤摸了摸袖扣,搅动着手中的咖啡,金属和瓷器相撞的声音让季承山越发烦躁,本来就不牢固的决定更加松动。
看着面前年轻人的脸庞,季承山也在思考到底该给出什么样的筹码才能打动他......
家产吗?且不说季承山舍不得,以唐家的富贵,对方也不需要这些。
名利和功劳吗?这倒是一个可以打动人心的筹码,可惜季承山给不起,他只是一介商人,政治这种东西他无法左右,说的难听些,他所能接触到的最有权势的人,还是那位高.官。
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唐先生,据我所知,迟云应该没这个福分嫁到你们这种家庭吧?”
唐元鹤手一哆嗦,差点呛到自己,微型蓝牙里迟云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女声冷冽,因为耳机的缘故还带着些沙哑,可唐元鹤却听得脸颊燥热,仿佛有人正趴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他轻咳一声,随着迟云的指示问道:“你怎么知道?”
看到唐元鹤反应不小,季承山觉得自己拿住了命脉:“季家不过是个没什么底蕴的普通豪门,说的难听点,就是暴发户而已,唐家这种家庭实在是难以高攀。”
唐元鹤没能从这句话中分析出什么逻辑,婚姻嫁娶和家世之间的关系有那么密切吗?
他挑挑眉,虽然心里不这么想,但还是按照迟云的指示说道:“......你的意思是?”
季承山冷冷一笑:“你也知道小女的脾气,过于强硬,不听人劝,也不能体会长辈的苦心,要让这样的人甘心当一个情人是很困难的。
“你们现在尚在恋爱期没有接触到这个问题,但唐先生,你肯定考虑过吧?或许,有亲生父母的劝说,她会更容易理解你的难处。”
安静的包间内落针可闻,唐元鹤紧紧握着杯子,季承山以为是自己的心理攻势起了作用,而唐元鹤则在思考着该用什么理由将手里的咖啡泼上去最不突兀。
“问他想交换什么?”唐元鹤心中怒火熊熊,盯着季承山的脸一字一句地复述着迟云的话。
这是太高兴了?
季承山看不懂唐元鹤有些僵硬的面部表情,只当他是过于兴奋了:“我要交换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见唐元鹤没有接话的意思,季承山不得不自己说了下去:“......季家的安危。”
“你也太低估我了,季先生,这张谈判桌前不应该出现任何无关的人和事,我的私人感情从不在计算范围内。”
季承山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豪门中人少出情种,果然试探还是以失败告终,他不得不摆出了自己最重要的筹码。
“只要你答应保住季书保住季家,当年的监控录像我可以交给你。一个确凿的证据,只用来交换季家的平安,这可是稳赚不赔啊。”
一直监听着二人对话的迟云坐直了身体,这是他们第一次从季承山口中确认了监控录像的存在,这件能让他当作筹码的证据一定有着十分重要的信息,可以将身后的人一下子挖出来。
“别急,他的话没说完,先别答应。”
唐元鹤轻蔑一笑:“我不想在多余的事上费口舌,季先生还有什么条件还是一次性说出来比较好。”
季承山摸了摸鼻子也不尴尬:“咱们的合作毕竟口说无凭,要是有一天你反悔了,对季家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啊。”
“所以呢?”
季承山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文件,微笑着推到唐元鹤面前:“只是一点保障手段,等你签了字,我立刻可以给出录像。”
唐元鹤双手交握身体前倾,他直视着季承山的眼睛,将文件推了回去:“抱歉,你该走了。”
季承山一愣,他将文件打开翻动着:“您还是看看吧,哪里不合适都可以商量着改的。”
唐元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季先生太高估自己了,出去吧,在我的耐心告罄之前。”
季承山有点慌张了,直到保镖进来拉走他之前,他还在伸出手不断地把文件往唐元鹤身前推着。
迟云一直等到耳机中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你觉得对方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
唐元鹤望向窗外,季承山眉头紧皱地上了车,显然心事重重,远方一道纤瘦的人影一闪而过:“今晚。”
“啊,可惜。”迟云在耳机那头如此说道。
“怎么了?”
迟云有些无聊地说道:“本来还想和你赌一下呢,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了。”
唐元鹤叹了口气,没搭理这些小把戏,他叮嘱了一句:“你别回去,我派专业人士过去绑走季承山,他们比你有经验。”
迟云反问:“你还有心思担心这些?你的处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