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爷的爱好,天天在宅子里嚷着要驱鬼,我也觉得有鬼,就学着写咯。”
李伟瞳孔晃动,突然觉得头上这玩意瘆得慌,赶忙摘了下来,嘴硬道:“已经是讲科学的21世纪了,哪来的什么鬼。”
“怎么没有,我奶啊。”沈金风佯装懵懂的样子,“吃人肉,吸人血的。”
说罢,他离开了工位,留下一句:“走了,阿——伟哥。”
“……”
沈金风一出办公室,就撞见了在走廊上大肆宣传“乡下丫头”的夏见仁。他装作没看见,撑了个懒腰,从他身边路过。
夏见仁立马捕捉到沈金风,屁颠儿地跟在他身后,往理科(三)班走去:“风少爷,我跟你说,我班上来个了又土又胖的丑丫头,竟然觉得自己和你很配。”
他将夹着红头绳的草稿本递到沈金风面前,“你看,她把这土得要死的红头绳和情书一起当做信物,笑死人了,你说,她该不会是把它当成月老的红线了吧。”
沈金风踩上教室后门门槛,头也不回地朝夏见仁摆手,漠不关心道:“不看不看,要么扔了,要么撕了再扔了。”
旁人见怪不怪。
在大家眼中,出生于望族的沈金风,其实挺接地气的,算不上心高气傲的人。准确来说,他是玩世不恭,对感兴趣的东西,几乎没什么架子,对不感兴趣的,则是看都懒得看一眼,态度耿直,行事果断。
见主角没兴趣,夏见仁也觉没意思,便顺了他的意。
他刚要把东西扔进教室后侧的塑胶垃圾桶里,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夏见仁,还给我!”
花玉露以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出现在后门,再次试图抢回自己的东西。
夏见仁似是又起了兴趣,仍不肯还给她。两人身躯伛偻,在黑板报前周旋。
一眨眼的工夫,他手中的本子居然不见了。
忽然,夏见仁被人拎住衣领,甩了出去,同时伴随那人一声轻快的笑声。
玉露将数学书掩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眸子,循声看去。
她的本子竟然被沈金风打开了!
仰头看了不过五秒,她臊得低下了头,生怕下一秒和他对视。
“金风?”沈金风自喃着,语气稍惊。
他又问道:“你叫什么?”
花玉露嗫嚅地告知。
沈金风对着本子笑道:“有意思。”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对她有意思?
玉露偷睨一眼沈金风,结果被他的视线抓个正着。
他的睫毛直直的,好长好密。鼻子线条错落有致,像雕塑一样,好好看……
呸呸呸,花玉露正常点!
沈金风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单单只是看,随后漫不经心道:“我俩没可能的。”
唰——
他撕下了那一页纸,只将本子塞到她手中。
玉露心里堵得慌,忍不住低声抱怨,像是在打哑语:“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坏我东西。”
真没公德心。
可惜,这话让沈金风听见了。
“这样才能让你长记性,不要再惦记。”他指着纸上算错的算式步骤,“我俩就像tan90度,不存在的,怎么也不可能等于1的。玉露同学,上课认真听讲吧。”
一群理科生听人犯这种低级错误,禁不住哈哈大笑。
花玉露气鼓鼓的,黑发衬得皮肤格外的红,像熟透的樱桃。
她欲要趁机将草稿纸抢回来,结果沈金风迅速回避,让她抓了个空。
虽觉不快,但不敢发泄出来,她低声道:“那你可以把头绳还我吗?是夏见仁抢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信物。”
“我知道啊,但是我现在不想还你。”沈金风拈住玉露一边完整的麻花辫发尾,轻搔她的耳畔,痒得她心里烧得慌,“你这儿不是还有一根,把头发绑一起不就得了。”
沈金风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根本就不是白马王子,真讨厌!
可是,他和她说话,碰她的辫子,她的心还是跳得砰砰响。常说小鹿乱撞,她心里的小鹿却是朝着南墙往死里撞——真没出息!
花玉露甩头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当众人以为沈金风要将那张纸撕了,然后扔掉时,他竟然将其放进了书包里。
史无前例啊!
说到这事,也是奇怪。
以往,这位公子哥从不接收任何情书,不管女生会不会为此伤心而哭,反正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给扔了。但如果女生随意地口头上跟他表白几句,他要是看得顺眼,就会接受,不过谈不了几天就会分,碰巧这些女生性子都爽快,不拖泥带水,似乎并不那么在乎这段情。
*
回到教室后,花玉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