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如今突厥都已经被我灭了,他们还怎么摇摆呢?既然都是我的人了,又何必问罪呢?
而杨文退下之后,迅速来到了中书省内,御史大夫萧瑀,中书令温彦博,尚书仆射房玄龄,检校吏部侍郎,御史中丞阴弘智,侍中王珪等人早就聚在了此地。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御史台。几个一二把手都聚齐了。
原因无他,这件事情,不提起来,没有半两,要真追究下来,怕是一个黄河以北的边民是打不住的,拔出萝卜带出泥,有些事儿,可经不起几回查。
所以,杨文一进门,众人就都围了上来,萧瑀开口问道:“陛下怎么说?”
杨文却自顾自的走到了自己的台案前,什么也不说。
温彦博见状,笑了笑,也不着急,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剩下几人因为不是中书省的,自然没有他们的位子坐,阴弘智更是着急的拿走了杨文手中的笔:“哎呦,杨文兄,就不要卖关子了,你可急死我了。”
杨文并不着急夺回被阴弘智拿走的毛笔,而是不急不缓的说道:“陛下说了,你们吵起来,再说他的话,你们并没有吵起来,所以并不需要我说。”
房玄龄一听,摆了摆手,与众人辞礼而去,王珪亦是如此,萧瑀叹了口气,紧随其后。
阴弘智不解,但也没有在温彦博和杨文面前表现的过多,只是着急忙慌的跟着萧瑀出了门,两人同属御史台,萧瑀是一把手,而阴弘智则为副手。
“先生!先生!”阴弘智着急忙慌的追上了走得飞快的萧瑀,然后问道:“先生为何突然离开啊?”
萧瑀笑着指着阴弘智说道:“你啊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多想一想呢,你的姐姐,可保不住你一辈子不失宠。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件可以谈,也可以不谈的事情,要说谋反,那也是对的,可要说不追究,那也就是前朝之事了。”
阴弘智不解,继续问道:“那先生为什么觉得陛下不追究呢?”
萧瑀没有继续停步,而是边走边说道:“只有办事,才会有争论,有阻力。要是大家心照不宣,都将事情放下了,还有什么事情可以争论呢?陛下既然说了,吵起来,他才有吩咐,就说明这件事陛下不想办,那我们继续议论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先生大才,我太过愚钝,应该早就想到的,多亏先生提点。”
萧瑀笑了笑问道:“你是不是还有问题要问?”
阴弘智一惊“先生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还有事情要问,我还知道你要问你的外甥。”
阴弘智又是一惊,连忙四顾,确认无人之后,才连忙下拜行礼,对着萧瑀说道:“先生教我。”
可萧瑀只是摆了摆手:“这些事情,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应该关心的整肃朝纲,如今蔡国公病退在家,陛下又加你检校吏部侍郎,要你为陛下荐才,这是重任,你不要老是琢磨这些东西。等什么时候你像王珪一样,讨了陛下欢心,把前面的检校两个字去了,再把我这个位子坐稳了,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说完便拂袖而去,一点面子也没有给阴弘智。
看着离去的萧瑀,阴弘智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