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瑟雷。”
奥莉薇亚轻声道,“我忘记了母亲对我告诫,朝着阳光下走去,我想踏入那美好的世界,但当我越过晦暗铁幕的那一刻,阳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头一次感受到如此温暖的东西……然后它烧焦了我的皮肤,蚀断了我的骨头,在我的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早在爱莎与瑟雷争吵时,奥莉薇亚就已经醒了,她表现的很平静,对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一阵欢笑声从屋内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一把扑进爱莎的怀里。
伴随着晦暗铁幕的推进,尘世的一切都被碾碎毁灭,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废墟。
“这是我父亲的旨意,我们需要更多的领土与人口,以补充逐渐亏空的血税。”
“哦。”
后来的某一次中,我奇迹般地成功了,越过了森严的守卫与崎岖的道路,我距离那道金色天际线越来越近,就在这一切快要触手可及时,我见到了……战争。”
在永夜帝国的扩张中,嗜血者们的啸叫声被视作冲锋的号角,它们怀揣着对血肉极深的恨意与渴望,咆哮着冲破敌人的阵线,铁甲的骑兵们紧随其后,杜绝所有的生灵。
也许他踏入了,只是对一些事,视而不见。
瑟雷一言不发。
“差不多,爱莎遇到了一位流浪的学者,”瑟雷眯起眼睛,“她委托那位学者,帮助她打造一把足以抹杀夜族的武器。”
“她经常向我讲述她年轻时的冒险经历,告诉我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阴沉森严的堡垒与残酷的血祭,她和我说,那样的世界就在金色天际线的尽头。”
它是如此地巨大、温暖、灿烂,无法直视。
“随着战争的推进,年岁的增长,她经常从我的视线里逃离,偷偷地溜到晦暗铁幕的边缘,在那里一待就是一天,暗地里,她还在寻求一些可以躲避日光的炼金武装……”
“没办法,说到底,她只是个普通人,有着自己的局限,这是她所能做的极限了。”
我知道的,我是一个胆小鬼,畏惧父亲的怯懦之人,就算我不愿这样,我也不敢违逆我的父亲。”
“爱莎……”
随着血肉的下肚,嗜血者们被唤醒了对血肉的强烈渴望,自身的饥饿感驱动着它们去获得更多的血肉,它们躁动不止,如同野兽般嘶吼着,怪诞的啸叫声不断,连绵不绝,回荡在漆黑的天空之下。
说完这句话,爱莎便保持着沉默,不再多言什么,压抑的氛围令瑟雷忍不住逃离,他感到自己正一点点地失去爱莎,但他却无能为力。
一切都如爱莎预料的那样,短暂的进食后,挽马们拉动着囚车,将成群的嗜血者运送到前线。
“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如果奥莉薇亚不是纯血夜族,她差一点就葬身于烈阳之下了,”瑟雷努力地回忆着,“一次次的血疗后,奥莉薇亚恢复的很快,但在那之后,她就很少会笑了,无人搭理她时,她就呆呆地望着那道金色的天际线。”
“吵到你了吗?”
像是自我认知的崩塌般,一直以来,奥莉薇亚对于夜族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当焰火侵袭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何等的丑陋邪恶。
奥莉薇亚平静地诉说着,“一件可以操控瑟雷,令他意识到世间美好的工具。”
她眼中的世界有的只是习以为常的战争,接连不断的血祭,恐怖残暴的嗜血者,奥莉薇亚起初也很害怕,但在爱莎的照顾下,她逐渐坚强了起来,有勇气接受这一切。
身穿甲胄的夜族们拖拽着一群普通人来到了中庭的空旷处,一排排的绞刑架整齐安插,木头反复被鲜血浸染,带着一股诡异的鲜红色泽,仿佛是活过来的血肉,又像是站列的卫兵。
遗憾的是,即便爱莎的故事再怎么有趣,但其中有许多事,是奥莉薇亚完全无法理解的。
奥莉薇亚怀念着,“更何况,她已经尽其所能,给我一个足够完美的童年了。”
人是过往经历的总和,而在这经历之中,总有那么几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成为了塑造人格的基石。
“季又是什么?”
比如被风吹起、无法坠落的瀑布,辽阔无垠的巨木森林,温馨的城镇节日,话剧表演……田等等。
“她做了什么?”
“父亲!父亲!该死的,瑟雷,你难道一点自我意志都没有吗?”爱莎失态地斥责着,“你简直就像一个没有心智的傀儡!任由他的摆布!”
爱莎用力地抱起了奥莉薇亚,轻轻地捂住了她的耳朵,远方的厮杀声缓缓传来,嗜血者们失控冲杀着,铁骑们紧随其后,一个接一个的以太反应升起,超自然的现象中,鲜血的旗帜与阴云一并前进。
那是一处战场,海量的嗜血者们正从晦暗天幕下冲出,与站在阳光里的士兵们交战,刀剑被折断,血肉被剁碎,无穷无尽的鲜血洒落一地,浸染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