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从珺回到自己房间里的第一件事。
就是把掌心里贴着的一小块软硅胶撕下来。
只有拇指大小的软硅胶被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撕下来,然后泡在特制的溶液里,装在一罐用完了的面霜盒子里,她做完之后就飞快地把这罐“面霜”塞到化妆镜柜子里。
明道晗不会看她的护肤品,放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刚刚这样想着,房门处就传来“咚咚”的声音。
接着门把手转动,房门被轻轻推开。
是明道晗回来了。
阮从珺回过头,她的神色不动,依旧是那样愤恨的眼神看着他。
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异样。
明道晗这个人,最是可怕。
他是典型的精英式人格,精力充沛,对待他喜欢的、愿意做的事情,简直有些无限的热情,然而对待不放在眼里的东西,他又十分轻蔑、不屑。
只是他有时候会把这种轻蔑和不屑伪装起来,假装温文尔雅。
有时候又会发泄在她身上。
而且最让人害怕的是。
他有着无与伦比的洞察力,扫过一眼的东西,就能发现任何细小的异常。
她必须小心,再小心。
假装她没有偷做任何动作。
而假装的最高境界,无非是遗忘,遗忘自己做过什么不该做的,遗忘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硅胶软片。
“砰”阮从珺重重地摔上化妆镜的抽屉,看也没看他一眼,厌烦地把桌子上的首饰甩到一边,坐在化妆椅上用手撑着下巴扭头看着窗外。
明道晗微微笑了。
“怎么了。”
“又生气了?是我回来晚了吗?”
他脱下西装的外套,挂在门口的红木立式衣架上,一边说话,一边松了松领带。
阮从珺背对着他,没有答话。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
明道晗微微仰起头,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后随手甩到床上。
他慢慢走过来。
宝蓝条纹的领带卷曲伸展着落在柔软的浅灰色鹅绒被上。
明道晗一只手搭在阮从珺的肩头,站在坐在化妆椅上的阮从珺背后,他微微低头,看着扭过脸不看他的小妻子。
“你看……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过来,阮从珺微微惊讶,从镜子里看过去,就看到他另一只手从西装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他的手指朝下摊开,一串银色的链条挂在他中指上,链条中间最重的部分因此落下,在半空中晃悠。
是一颗鹅卵石大小的蓝宝石。
剔透的蓝色宝石在反射着阳光,折射出异常美丽的光辉,在镜子的反射当中,轻而易举地吸引了阮从珺的所有视线。
“你……”她惊讶开口。
“喜欢吗?”明道晗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很温文尔雅地问。
喜欢?谁不喜欢呢?
这么漂亮又昂贵的小东西。
阮从珺没有答话,但是她的神色已经说明了她的回答。
明道晗搭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渐渐压下。
干燥又灼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绿绸衫子,紧紧地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几乎刺入了他的掌心。
可他神色不动,嘴角含笑,微微垂着头。
然后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突然一阵冰凉的感觉传过来。
“啊……”阮从珺被这冰凉的刺激惊得发出一声叫声。
就从镜子里看到,明道晗另一只手将那颗蓝宝石从她衣领里往下滚入,直接贴在了她的胸.口上。
阮从珺恼怒地从镜子里看向他的眼睛,却只见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厮磨一样轻笑出声。
“怎么样?”
“喜欢吗……我的阮阮。”
说着他突然用力,狠狠地将阮从珺摔到了床上,像是暴力殴打一样用力。
阮从珺被突然一摔,面朝着柔软的鹅绒枕头,几乎被压得呼吸不过气,头发也跟着乱糟糟地甩成一团,她懵了一刻,就又气又怒就要挣扎着转头推开他。
可是明道晗已经拿过床单上的那条宝蓝色领带,两只手将领带一扯,钳着阮从珺的手腕就绕了上来,然后将她死死地绑在了床头特制的圆环上。
“啊,你滚!”
阮从珺被压着,手臂又被他扯住锁在床头,整个人只能费力地扭过头,又往后伸腿踢他。
可是明道晗只是低低地笑,笑声闷闷地,震颤着,愉悦着。
撕拉一声,锦帛碎裂的声音。
他的手臂掐住阮从珺的后颈,手背的青筋暴起,眼眸含笑,微微歪着头,神情格外专注。
啊……蓝色的宝石用黑丝绒的衬布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