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拎着两个食盒,见顾晏在屋外站着,催促进屋,“愣着作甚,赶紧进屋,莫要冻凉。”说完便进屋布菜去。
“嗯。”顾晏应了一声,跟在后面进来,放下书箱,拿出饭盒放到桌边,开始帮阿娘布菜,未曾留意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布菜完,顾临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吃一口饭,纳闷道:“这都三个时辰了,怎么还没醒,明个要不带去郎中来瞧瞧。”
“看着是活过来了,是不是冻病了?”李杏花向榻上看了一眼,女孩呼吸均匀,面色逐渐红润,有些担心,“听说水梦巷一位专治风寒的郎中,明个我抱到那儿去。”
不明所以的顾晏也抬起头向榻上看去,惊呼出声,“阿娘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妹妹?怎么都不告诉我。”放下筷子就要上前去看,被顾临拎着后领回来坐下。
李杏花笑道:“阿晏怎么知道是我生的妹妹呀?”
“在李家镇没有人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小孩来,除了生出我这么好看的阿娘。”顾晏仰起小脸,挺值腰板自豪道。
这可把李杏花逗乐了,“那是!想当初你阿娘我呀,可是这李家镇公认的一支花。”
顾临也笑,“你怎么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呢?”
“他人总是夸我什么貌若潘安,什么冠如宋玉,我想我应该算好看的吧。”顾晏有些许羞赧。
不是他自夸,这些词小时候听着耳朵都要起茧了,更别说第一次到书院时,同窗、夫子都一脸惊艳看着他。
他自然知道自己从小就模样好。
可模样好也会有负担的,今天去书院,回家,他都要绕着走,差点就迟到。
吃完饭,顾晏就迫不及待得跑到榻前,盯着女孩看。
收拾完碗筷,李杏花从后面抱起顾晏,问:“你喜欢她吗?”
“喜欢。”顾晏点点头。
“那你愿意保护她吗?”
“哥哥自然要保护妹妹的。”顾晏自信道。
李杏花摇摇头,“不是哥哥保护妹妹那样,是像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那样,让她做你娘子怎么样?”
顾晏瞬间长红脸,不解问:“娘子?不是阿娘生的妹妹吗?”
“不是。”
得到肯定回答后,小脸更红了。
榻上的女孩迷迷糊糊真开眼,陌生的房梁,向下看,陌生的被褥,瞬间清醒,警惕的看向四周,看到屋中的其他三人时,不顾酸软无力的身体,立即向榻内侧靠去,惊恐的看向站在最前的李杏花和李杏花抱着的顾晏。
见女孩一脸警惕得看着自己,李杏花的心不免揪了揪,可怜的人儿呀,这都经历过什么啊。
李杏花弯腰放下顾晏,手在顾晏肩上向前推了推,示意打个招呼。
顾临听见动声,放下笔墨,走近察觉李杏花情绪不对,伸手握住李杏花的手捏了捏,无声安抚。
天色已暗,屋中的火烛摇晃不定,照在人脸上忽明忽暗。
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顾晏硬着头皮,干巴巴解释道:“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
女孩看着他,不曾放松半分。
他紧张地捏了捏衣摆,故作淡定得自我介绍道:“我叫顾晏,今年八岁,你可以叫我阿晏,阿爹阿娘就是这么叫我的,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他缓慢向女孩伸手,想牵她出来。
许是孩子更会信服比自己大的孩子,女孩放松下来,轻轻把已经汗湿了的手放进那张比自己大几分的手中,身上过于难受,只能勉强抿唇微笑一下。
手中感受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温度,顾晏清楚知道她发热了,轻轻牵她出来,“阿娘,她发热了。”
“!!!”李杏花抱起女孩,这才发现女孩身上里衣早已被汗水浸湿,用手背在前额按了按,温度烫得吓人。
顾临在旁也焦躁不已,“怎么样?”
“家中是不是还有半副治疗风寒的药,赶紧找出来熬着,另外再烧壶热水。”李杏花看着顾临吩咐,又看向顾晏说道:“把你不能穿的里衣找一套出来,另外把我今年新给你做的冬袄拿出来。”
“啊!”顾晏些许不情愿,毕竟那是一年才有一件的冬袄,可看着阿娘怀中的女孩,他还是去拿了。
阿娘说那是他娘子,自己娘子当然得自己疼着。
再说她现在生着病,要照顾,他又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忙活了一晚上,女孩总算是退热了,又昏睡过去。顾临也没空去检查顾晏的功课了。都去洗漱后,歇息了。
翌日。
院里的公鸡叫醒了一家四口。
李杏花给女孩穿戴整齐后,去忙早饭了。
女孩自己乖乖坐在桌前。
顾晏洗漱完后,坐到女孩旁,看着她小巧精致的小脸,执着发问:“你昨天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几岁了?”
女孩张嘴发出一个“五”就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