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4 / 7)

出一盒火柴来,顺势划开就给我点上了,我欢喜的接过烟,猛吸了一口,呛的我满眼流泪,看我这样,一家人都笑了,我也边咳嗽边笑,我越来越喜欢这个会为人处事的女婿了。

再回头看我那守在家里的女儿,天天风吹日晒的干活,她也学起了农村的妇女,把那黑油油的头发卷起来,再包起一只红头巾;她那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经过一冬的冷风,吹的一边一个红晕;衣服虽然也洗的干干净净,但一遍又一遍的揉搓,已经不那么鲜亮,手也冻的起了粗树皮似的冻疮。虽然女儿在一众新媳妇中模样依然出众,但这经过这一年的粗使,在她男人面前,已经不那么般配。我心里这样想着,马上就回过神告诫自己,俺家闺女看着老像,也是伺候他们一家老小累的。

趁着女儿女婿都在家,兰君就有意无意的催着安勤尽快要个孩子,刚开始女儿还想糊弄过去,问急了她才给她妈说了实情。

自从他男人提了干,她那势利眼的婆婆就横竖看她不顺眼,这次她男人回家探亲,只要晚上一回屋,她那婆婆顺腚就跟了过来,这老婆子坐在屋里也没啥要紧的事,就有的没的扯东扯西,有时候鸡叫了头遍都还不走;实在是困的不行了,这老婆子才摩摩腚,披上她那满是补丁的破棉袄,不紧不慢的往外挪;临出门她还要再看看,让儿子先睡下,再把被子齐缝廋进去,还不放心,再把孩子脱下的衣服摞上,等整理完毕,阴阳怪气的说:这十冬腊月的天,可不敢乱动,一动有点阳气就全跑没了,我明天一早来查看,谁要把被子要乱了,我饶不了她;第二天,天还不亮,这老婆子就惦着尿罐子,隔着院子嗷嗷的喊:安勤,快起来烧锅,这一大家子,早吃饭、早出门干活。

就这样一天天的,小两口就是有点兴致,被她婆婆这一顿乱搅和,也早没了。

兰君平时是个细心的,可一听女儿遭了这样的委屈,就不受不了,提上鞋就要上门找这刁泼的女亲家去理论,我忙拉住她,说:这小两口屋里的事,一说出去都不好听,她那婆婆一直就是个不讲理的,你再一搅和,咱孩子在里面左右为难。

我看兰君没那么气了,就蹲在她面前,小声的对她说:咱孩子在她婆婆眼皮子底下,怎么着也不好过,他男人这探亲假马上结束,到时候让他带上安勤在部队住它几个月,不在她婆婆眼目下,啥事她也管不了,两口子想干啥干啥!

兰君冷静下来,也觉得这是个办法,就把女儿女婿叫到眼前,我那女婿一说就说通了,女儿也愿意跟着去,我们也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女儿跟着女婿去部队享福去。

眼看着归队的日子临近,两口子的车票也提前买好了,本来都办的好好的;她那婆婆临走前又不愿意了,连哭带叫到对他儿子说:你就一个娘,你要想把你娘累死,你就让你媳妇跟你去,我天天披星星、戴月亮没日没夜的忙活,操持一家的吃喝拉撒,只有你爹知道,我累的这后背一夜一夜的疼,半夜半夜的睡不着觉;原本你大嫂还能帮把手,现在生了孩子也要看孩子,现在也就俺安勤能帮帮忙,你再把她弄走,你娘是一天的活路也没有了。

我那女婿从小就听她娘的,这样一说,也就不敢带媳妇去部队了,女婿只说过了年,等天暖和了,再带她去,我那女儿也不忍心为难她的男人,原本买好的火车票只能又退了。

女婿走后,女儿干的活就更多了,从还上冻的时候就砸开冰面洗衣服,等草长出来了,就一抱一抱的割羊草,眼睛可见的女儿越来越黑瘦了。

到1972年的夏天,安勤天天跟着生产队出工,夏天的天气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这天刚收工,哗哗的就下起了大暴雨;别人一看下了雨,都找个地方先避雨,可安勤想着她婆婆交代的一天三顿饭,耽误了做饭又要置气,就冒着雨拉着满车的柴草往家赶,可雨实在是太大,不大会路就下泄了,走在半道上,车子陷进了泥里,安勤毕竟是个女人,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没能把车子拉出来。

刚巧张寡妇的儿子路过,张寡妇的儿子比安勤大两岁,已经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小伙子小时候就显个肚子,大了反而越长越顺眼,只是从小干活受累,晒得皮肤黢黑,只因他地主的成分,再加上有个作风不好的疯娘,任谁也不愿意和他结亲,就这样一直一个人单着。

这孩子和他娘一样,独来独往,不大合群,正一个人冒着雨往家里赶,看安勤吃力的往外拉板车,就顺手帮了一把,这孩子果然有力气,只一把就把板车拉出来了,安勤谢过好心的大哥,两个人也没多想,就自顾自的回家了。

可这事不知让哪个长舌头的看见了,不几天村子里就传出了两人的风言风语,她婆婆听说了,气的一连几天没出门,加急给他儿子发电报,说儿媳妇如何如何的不规矩。

爱情短暂而绚烂,婚姻平淡而漫长,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完美的,只有爱情的婚姻是不牢靠的;女婿听信了他娘的话,来的信越来越少,女儿收不到信,回的信也越来越少。

这件事之后,她那婆婆更没有好脸子了,全家也就岚松和安勤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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