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也看看你自己。”
卡帝斯抬起了眼帘,面前站着的那个虚影正是自己。
“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呢?不……或者说,【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呢?”
相较于之前的歇斯底里,卡帝斯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以及诺亚和歌黛,到底为什么会出现?比起去消灭他们卡帝斯更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而存在。
“我是为了得到你的认可而存在。”
“得到我的认可?”
卡帝斯呢喃着重复了一遍。
这个宇宙里从不存在光暗之分,光暗本为同源,是人的偏见讲它定义为光明与黑暗,有了所谓的区别。
光会被黑暗遮蔽,但光芒也能够透过黑暗。每个人亦是如此。
坦然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最真实的自己。没有谁对谁错,这么多年的光暗之争都是因为互相的偏见造成的。卡帝斯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接受了黑暗,和赛罗在一起度过的日子让她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黑暗中闪烁着的微弱光芒。
他也在渴望被救赎。
所以当她不断地掩饰自己对赛罗的感情、否认自己的时候阴暗面就会悄然地产生,越是抵触它便越是强大。
所以……
“和自己和解吧,卡帝斯。”
“她”对自己说着。
不要再被困在无尽的纠结和使命之中了,原谅自己吧,这样才有原谅他人的资格。连自己都宽恕不了的人,又能够拯救得了谁呢?
*
“你不用再伪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帝斯。”卡洛斯平静下来以后很快就识破了面前的卡帝斯不是本人。
歌瑞褪去了伪装的幻术变回了自己的样子,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卡洛斯对卡帝斯的气息太过于熟悉,瞒不了多久。
卡洛斯没有大发雷霆地动怒,反而是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眉心。事已至此已经超出了他一个人的可控范围之内:“她会活着回来吗?”
如果是这样卡洛斯决定不再插手,只要卡帝斯能够活着,他已经别无他求。
歌瑞淡笑:“我想那个叫赛罗的少年不会让她受伤的。”
卡洛斯拧眉,又是赛罗!
“如果帝斯这次出了一点意外,我一定会杀了暗之国那些人。”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
“呵,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那个不要脸的奴隶,你还有脸回来?!”
卡帝斯刚来到暗之国就遭到了一番冷嘲热讽。
“格丽乔,安静一些。”许是害怕卡帝斯忽然恼怒反悔救出赛罗,赛文出声轻斥了格丽乔。
格丽乔并不服气,她对卡帝斯从开始便积怨已久,“那罪域只能进,从里面根本找不到出路,她进去能有什么用,无非是去送命。把命送给罪域还不如让我亲手解决了她。”
“不,只有她能带赛罗出来。”
令迦缓缓落下,不急不慢地扫视了一圈卡帝斯,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手上有帕拉吉手镯。”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了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暗之神赐予赛罗的重要宝物帕拉吉现在竟然带在了卡帝斯的手上。
“罪域里面没有门,只有自己去打开一扇门。它不是次元宇宙,连贝利亚黄昏也无法保证能打开那个空间。但是帕拉吉可以,它可以撕裂扭曲空间,制造出一个小型黑洞,穿梭在罪域和各个地方。”泽塔捏了捏手里的黑色断刃贝利亚黄昏解释道。
这就是为什么如今只有卡帝斯能救赛罗的原因。
而且,帕拉吉有一个极具鲜明的特征,那就是认主。它是神器,具有灵性,会认定自己的主人。而此时帕拉吉安安稳稳地带在卡帝斯身上那便意味着帕拉吉已经认可了她。
卡帝斯伸手轻触了一下帕拉吉手镯上那颗蓝色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像是有生命在与她对话。大概是因为她身上有太多赛罗的气息,帕拉吉把自己认成了赛罗。
卡帝斯像是在与朋友商量一般,柔声问道:“帕拉吉,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帕拉吉用强烈的光芒回应了她。
罪域的门缓缓打开,里面是鲜血一般的赤色,就像是恶魔张开獠牙的血盆大口,还没进去就让人感觉到一股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