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泉稳了稳脚下,心内无语。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是跨石头被绊了……
林初安抓住她衣袖:“注意脚下,要是摔了尽量往前摔啊。”
季落泉嘀咕:“不会再摔了。”
“那可不一定。”
季落泉:……
走了一会发现林初安真不是在笑她,这节路是在林子里人走出来的小路,很窄,地也不平,周围还都是树和杂草,如果是夏天这些草估计能长到小腿高,而且两人还不算矮,时不时就要低头甚至弯腰,一路走的确实难受。
季落泉走着走着就觉得困了,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
“困了吗?快到了。”
“唔,还好。”
话刚说完,季落泉觉得眼前一亮,抬头,呼吸一滞。
是星空,银河也没有那么黯淡,绚烂的,彩色的,虽然依旧稀疏,但多出来的留白让星空这幅画多了分脆弱。
那是会被一盏灯污染的脆弱。
季落泉看了下四周,两人走出了树林,到了山上的一处平地,视野开阔了很多,远远的还能看见城市的一点光亮。
“好了,就在这里,记得离山崖远点,注意安全。”林初安停下了脚步,将背包放下,“我支下帐篷,这里有毯子,你铺着坐一下。”
季落泉拿着毯子,看着地上:“直接铺吗?”
“嗯,我会带回去洗的。”
“哦。”
季落泉应了,铺好毯子在边上坐下,看着林初安拿出一个手电夹在了帐篷旁的树上,顶着头灯的情况下熟练地支着帐篷:“你经常来这里吗?”
“一个月基本会来一次。”林初安边支帐篷边道,“从我十三岁起就开始了,上来这条路也是我慢慢踩出来的,这里是相对之下拍摄比较好的地方。其实没大规模拆迁之前农村是更好的选择,不过现在也都拆的差不多了,我找了县城旁边很多地方,发现稍微近点的农村光污染还是严重,远的还不如这里清净。”
季落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要是带着这么多东西去村里的话肯定会被传来传去的,还会要你手里的东西摸……”
林初安抬头,笑:“怎么听着你深受其害的样子啊?”
季落泉摇头:“是我妈,她之前买化妆品回来被村上很多人说。”
林初安动作一顿,沉默片刻,笑:“那你这说的也不止村里,城市不也有嘛,只是没村里串门方便,没那么熟悉,所以距离产生了一点美。”
季落泉抱着膝盖,轻声:“人都是这样。”
沉默了好一会,季落泉觉得有点冷,往臂弯里缩了缩。
她又在想些乱七八糟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开玩笑被称一下哲学家,心里本质就是个矫情鬼。
“帐篷搭好了,把毯子铺过去吧。”林初安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是不是有点冷?我包里还有个毯子,你盖着吧。我得去架摄像机了。”
季落泉裹着毯子,缩在灯光下看着林初安顶着头灯架着三脚架和她不认识的设备,一阵风吹过,身上一冷,再往毯子里缩了缩。
冬天到山上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显然林初安这种不怕冷的除外……
季落泉抬头看向天空,看着一颗落单的星星一闪一闪,拿出手,找了下频率配合着它闪动的速度一点一点,看上去就像她把星星按灭了一样,玩了一会觉得幼稚,把在风中冻得冰凉的手缩了回来。
然后她的脸就被隔着口罩戳了一下,林初安牵着一根长线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似乎是遥控的东西:“在做什么呢?”
季落泉答道:“发呆。”
“那你的手在做什么?”
“发病。”
林初安轻笑出声,坐在她旁边,季落泉看了看身上的毯子,拉起一角往他身上盖,林初安没拒绝,将毯子盖好,觉得身上一冷:“怎么你裹了这么久了还这么冷?”
季落泉将手伸出,放在他手边,林初安覆了上去,被冰得倒抽一口凉气,叹气一声给她暖手。
季落泉低头。
她的心做不到冰冷似铁,冬天的手脚可以。
季落泉的手不算小,手指修长,骨节极其分明,指甲不顾美观剪到最短,比起她脸上的白来说偏黑一点,在手腕处有明显的色差,手指有明显的老茧,一方面是握笔,一方面是吉他。
林初安的手比她大一些,同样的修长且骨节分明,肤色更黑些,手腕处倒是没什么色差,有些细小的伤疤。
握笔的位置茧似乎很薄,反倒是手心一些季落泉觉得不会磨的地方有着明显的老茧。
在林初安的帮助下,季落泉手上的温度恢复了一些,收手揉了揉眼睛。
“看样子你真的困了。”林初安笑道,拿出一个枕头,“睡吧。”
季落泉接过,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