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常随陆十一赴王平的约,地点定在五福巷的一家酒楼“雁南飞”。
方沅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来到最里面的一间雅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这肉莫要烤老了,一定要注意火候,还有一半放辣椒,另一半不放。”
方沅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时雅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从里面出来,见到方沅忙闪身到一旁,躬身请他进来。
方沅进到屋内,一眼就看到坐在桌边的顾兰芷,果然又是这个女人!
“子彧,好久不见!”王平站起身来冲方沅拱手作揖道。
方沅也回礼道:“长夏兄!”又冲着裴虚静拱手道,“嫂夫人安好。”
他看也不看顾兰芷一眼,又与王平攀谈起来,“长夏兄什么时候回的扬州?”
“回来有几日了。”
裴虚静见方沅如此冷落顾兰芷,正想说话,察觉到顾兰芷悄悄拽了下她的衣袖,便侧首看向她,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便没做声。
四人落座后,顾兰芷拿起茶壶给方沅倒了杯茶,笑道:“明府,请用茶。”
此时方沅才看向她,面无表情道:“顾娘子为何会在此处?”
还没等顾兰芷说话,一旁的裴虚静就抢先说道:“兰芷得了只羔羊,要请我们吃烤羊肉,王平想到你来了扬州,大家还没聚过,便把你也约来。”说着给王平使了个眼色。
王平立刻会意,笑道:“就是这样,咱们上次见面还是虚静回门的时候,这一晃大半年都过去了。”
方沅自在门外听到顾兰芷的声音起,就心生不悦,想她定是为了宏盛钱庄和洪侃那件事来说项,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和王平夫妇结识的。此时听到王平夫妇如此说,便也不好发作。
“这一趟东海游历如何?”
说到东海游历,王平立刻来了兴致,“要不是年关将近,舍弟又一封一封家书催我们,我们才不想回来呢。我与虚静一路北上,先去登了东岳,又去游历东海,真是尽兴!”
“顿顿都能吃海味,真是怀念。”裴虚静由衷感叹道。
其余三人闻言皆笑了。
这时店小二敲门进来上菜,待他们将菜肴布置好,顾兰芷起身拿起酒壶,将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都斟满。
“这第一杯酒,虽说有些迟了,但还是先敬大娘子和大公子新婚之喜,祝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顾兰芷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平夫妇是头一次与顾兰芷喝酒,见她如此豪爽,便也将酒干了。
“第二杯,自然是敬明府,希望明府在江都县能够一展抱负,不负所学。”顾兰芷说完又将酒一饮而尽。
方沅听着她似乎是话中有话,但也还是将酒喝了。
“你快吃点菜,这么喝酒也太急了。”裴虚静夹了块鱼肉放在她的碟子里。
“没事,这点酒不算什么。”
方沅闻言,不觉面露鄙夷之色,这女人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神情自然没有逃过顾兰芷的眼睛,但是她不做声色,仍旧给众人斟酒布菜。
席间方沅与王平推杯换盏,聊得不亦乐乎。顾兰芷一边给他们布菜,一边陪着裴虚静聊天,聊的自然是女子感兴趣的事情。
宴席过半,酒兴正酣,在座四人都饮了不少酒,身上便觉得有些热。顾兰芷走到窗前,说道:“屋内有些闷热,我将窗子打开透透气。”
“好呀。”裴虚静也走到窗前,吹着外面的凉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两人就站在窗前聊着天,窗外是一条幽静的小巷子,对面好像是一户人家的后院,有一扇小门连通小巷。
突然有一个男人提着灯笼走进这条小巷,原本正和顾兰芷说话的裴虚静,不觉住了口,全神盯着这个男人。
只见这个男人走到那扇小门前,敲了三下门,不久就有人来开门,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谁知这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了一起!
裴虚静倒吸一口气,低呼道:“天哪!”
王平原本正与方沅聊着东海见闻,察觉到妻子的异常,关切道:“怎么了?”
“你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