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千万别再骂了,都是挨边的邻居,这样骂不好——”
“她能那么听话吗?”桂卿冷笑道。
“肯定不会的呀,”光洲立即回道,“她之所跑以出来骂,说到底其实还是为了钱,所以等俺姨提出来赔偿她点钱的时候,她立马就不骂了。刚开始俺姨说,一个月给她100块钱,就算是让她帮忙给看着点,省得有人来尿尿,这样说也好听,给钱也给得有道理。”
“嗯,这也是个好办法。”桂卿道。
“结果呢,”光洲气生拉死地鄙夷道,“这个娘们一张口就是500,少一分都不行,你说可恶吧?”
“我的个乖乖唻,她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桂卿很是惊讶地说道,倒不单纯因为他和光洲是好朋友才表现出这种表情的,“怎么着,难道说她还指望着挣这个钱过日子,发大财啊?”
“你这回说对了,”光洲随即冷笑道,提起此事来就感觉特别的窝火,不提的话就感觉更窝火,“她还真指望着这个事发财呢。那片的邻居都知道她的,这个娘们平时就指着讹这个赖那个挣钱呢,谁要是和她沾着粘着了,那就等于是倒八辈子血霉了,一时半会的别想利索。”
“那,恁姨看来碰上了个难缠的头。”桂卿道。
“难缠倒没事,最后无非就是钱老爷出来说话呗,”光洲因为说话时仍然难掩心头那股子厌恶和气愤之情,所以看起来倒好像是有些说不下去的样子,“不过最可恶也最恶心人的是,她既想要别人的钱,同时还想要把别人的人格尊严给碾碎,然后再吐上几口唾沫或浓痰,把人干哕死,最后变得和她一样臭不可闻,脏得要死……”
“就好比一个心理阴暗的老青楼女,”桂卿揣摩着说道,觉得这个比喻应该比较恰当了,“一定要把一个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拉下水一样,这样才能获得某种程度的心理平衡。”
“对,其实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光洲高兴地说道,和桂卿谈得非常投机,“像她这种烂人为什么骂人骂得那么毒,那么绝,那么恶心人,其实她就是希望别人和她对骂,这样的话别人就和她一样了,就和她在同一个层次了,就能互相撕扯在一块了。”
“她是蛆,所以希望别人也是蛆。”桂卿总结道。
“对,这样就能一块在屎里滚着玩了,”光洲先是同意这个说法,然后又跟着说道,“嗯,想想我就觉得恶心,气得恶心。”
“然后呢?”桂卿追问。
“然后就是,每个月给她500。”光洲答道。
“我觉得要是这么弄的话,”桂卿随口议论道,还是觉得给的钱有点多,连他都心疼得要命,“一个月500,一年就是6000,以这个代价差不多都能在饭店门口建个比较好的简易厕所了,就是那种可移动的厕所,不比给她钱强多了,你说是吧?”
“账当然是可以这样算的,”光洲接着回应道,他是实践出真知,有着具体的亲身体验,和桂卿想的内容不一样,“但实际情况却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有些人喝醉了就和狗一样,不对着墙尿就尿不出来,要不然的话屋里本身就有厕所,他们怎么不去的?”
“这些家伙就是觉得在外边尿尿过瘾,”他又眯缝着眼说道,“特有练地摊的感觉。”
“嗯,你说得很对,人一喝高了往往就觉得自己是皇帝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反正是老子天下第一,管你谁谁谁呢。”桂卿立即赞同道,并且及时地脑补了一下醉酒者随处尿尿的不文明场景。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那这个事岂不是就了结了吗?”他转而又道,辩证法运用得很好,“虽然她家的墙被尿脏了,但是她也挣着钱了啊,要是没人往她家墙上尿尿,那她还挣不到这份钱呢。”
“你听我说呀,”光洲随即言道,一副欲笑又止的样子,看来更有趣的事情还在后边呢,“第一个月还行,她拿了钱之后就没再骂过,而且有时候还拿着个小板凳在那里看着,防止有人酒后去尿尿。”
“可是后来就不行了,她眼看着饭店里的生意那么好,天天中午晚上都爆满,就急横心了,头插蜂窝了,刚满一个月就又开始骂上了。”
“她就是想让加钱呗。”桂卿不屑地说道。
“她想让加钱,行,也不是不行,可是你得说话呀,对吧?”光洲咬牙切齿地说道,气得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仿佛那个骂人的老娘们就在他跟前正指着他的头,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他一样,“她什么都不说,她就是围着吃饭的人在那里胡骂,哪句鲜亮骂哪句,哪句恶心人骂哪句,句句不带重样的。”
“嗯,完全能想象得到,”桂卿道,“农村这种人多了。”
“其实吧,”光洲又道,“有时候上她家墙根尿尿的人还真不是在饭店里吃饭的人,也可能是在附近牌棋室打牌的人,也可能是走大路的人,但是这个娘们不管那一套,她就是专门围着饭店骂,骂的话都不堪入耳,学出来我都嫌丢人。”
他皱着眉头言道:“俺姨一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