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却完全是另外一种东西,比较愉悦的东西,他当然不方便把这些东西说出来,他怕刺激到了柏为善这个玩意。
按理说司机一般都是归在办公室名下的,但其实这回局里分工的文件中同样也没有池远的名字,只是他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一点罢了。
如果他知道局里的分工文件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的话,他肯定会把柏为善这家伙给当场撕了的。
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告诉他有这份文件的存在。
当然了,对于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粗人来说,文件上有没有他的名字也许并不重要,但是有没有他的办公桌这件事就比较重要了,因为即使他再傻再愚钝,也会关注到这一点的。
非常遗憾的是,文件中既然没有他的名字,现实中当然也就不会再有他的办公桌了,在这一点上他和桂卿的待遇其实都是一样的。
好在现在还没到这一问题被直接暴露的时刻,所以各方暂时看起来还都相安无事,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既然没人正式通知桂卿调换办公室的事,那么从理论上说他还是得到老地方来上班,所以这天早上他还是准点到了南院。
他本来还想着早来会好打扫打扫卫生的,结果发现办公室的锁竟然也换成新的了,而他并没有新锁的钥匙。
“我还是等着吧,我等彭云启和渠玉晶他们来,我看他们究竟怎么进屋,那样的话就好办了。”他想了想柏为善明明已经换锁了却还不早来给大家开门这件特别奇葩的事件之后,觉得既无奈又可笑,于是便打定主意这样做,看看这个事最后如何收场。
正常上班的点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彭云启先是晃晃悠悠地来了,他在问明桂卿为什么不进屋的事之后,也开始不住地褒贬起柏为善不会办事了。
不过有一点确实得到了充分的证实,那就是他确实事先知道拆分办公室和搬家的事,只是没把这个事告诉桂卿而已。
柏为善即使来得再晚,今天也比渠玉晶来得要早,这说明他的心里还是知道别人没有办公室钥匙这个事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恰恰更说明了他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屋里其他人的感受。
关于这一点,任何人只要看一眼他来办公室时那个吊儿郎当和毫无歉意的样子就会明白了。
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要不是还想着来开这个门的话,他今天也许根本就不会往南院这边迈一步。
换言之,他能来给别人开这个门,就已经是满面子了,就已经是在做活雷锋了,就已经是在烧高香了。
当然,他之所以能来,肯定不能排除如果他不来绝对会被渠玉晶狠狠地骂一通和被彭云启狠狠地抱怨一通这个原因,而唯独不包括他不来桂卿会如何如何不方便,如何如何恼火这个原因。
大约快十点的时候,渠玉晶终于来上班了。
她来了之后事情就好办了,柏为善下令立即搬家。
当然,在前面这段时间里,大楼里其他的几个办公室也已经开始忙着搬家了。
局里的几辆小车也开始在南院和北院之间来来回回地跑开了,忙的就和过年似的,外人看着也挺热闹的。
因为除了池远和桂卿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有自己明确的归属地,所有大家搬起家来就很顺当了,无非就是点对点的问题。
可是池远和桂卿就不一样了,目前来讲他们在北院那边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被分在了哪个股室或者局属单位。
池远还好说点,因为他想当然地认为他应该归办公室,所以起初他还迷迷瞪瞪地乐不可支地往北院办公室跑呢,因此暂时还没出什么状况。而桂卿就惨多了,他惨就惨在他比池远好面子。
他自己是这样分析这个事的:既然没人告诉他应该往那个屋搬,那么如果从编制上来讲,或者说从理论上来讲,他还是属于勘测设计室的人,那么他就应该去陆登峰和纪梅那个屋;或者,如果柏为善继续把他看成局办公室的人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搬到北院的办公室;如果这两条路都不对的话,那么他或许应该去一个挂有“团委”这个牌子的房间,当然这个所谓的“团委”具体会和哪个股室分在一间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一间独立的屋。
因为他非常幼稚地心存幻想,并没有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可悲和可怜之处,所以在帮助别人忙前忙后地搬家的时候,他并未怎么过问他究竟该搬到哪个房间的事情。
他不想掉那个价,那个压根就子虚乌有并且在旁人眼里根本就不值钱的价。
既然他因为在内心深处颇拿自己当回事,不愿意随随便便地有所行动,所以有意无意地在表面上又拿自己不当回事,那么现实中谁又会拿他真当回事呢?
等大家差不多都安顿好的时候,他才得以直面这个他一直都想回避的问题,即自己的办公室究竟在哪里一事。
他并不想把别人,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