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为石切丸。你是来祈愿病愈的吗?……啊呀,是主君呢。*”
从锻刀炉中将大太刀取出,宇见毫不犹豫地将灵力注入唤醒付丧神。
带着神官帽的大太刀缓缓睁开眼睛,温柔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的主君身上:“没想到主君已经这么大了呢。”
三日月侧过身:“长大了是件好事吧?石切丸,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呢。”
“啊,三日月。”石切丸执刀站定,“有你在主君身边,总是让人很安心。这些年主君拜托你了,我当年离开得太突然了……”
“没有关系哒!”宇见一把抱住了绿色的付丧神,“石切已经做得够好了,那些事情就是交给其他人来处理不会更好了。最重要的是石切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说话……”
“主君在捡回您的遗骸时可是落了金泪哦。”三日月微笑着补充道。
石切本体上多出的那抹金色就是不可隐藏的证据。
“辛苦您了。”石切微笑着把少女抱在怀里,像对待小孩一样抚摸她的长发。
他和昔日同僚打了招呼后看向自己过去的室友,温和开口:“作之助。你好像死了?”
——偶尔也会说出这种意味不明还很不会看空气的话呢,石切丸。
好在对面是和他很能同频的天然织田作,红发的青年点点头:“是的,我最后和那个人同归于尽了。”
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的石切丸叹气:“那孩子们应该也过来了,我以前给你的御守被你分给其他人后,那些人应该都有部分力量的加护。”
“原来是那些御守吗,谢谢你,石切。”织田作之助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在没有机会多看这世界几眼了。孩子们也是。”
宇见眨眨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贴上石切丸:“石切papa,你知道我和织田作是认识一年多的朋友吗?”
石切:“?”
*
太宰治在横滨的一处工地出现,小宙停在他的右肩,随着空间门的关闭,发出欧欧轻叫。
“没办法,谁让我的空间转移只能不超过5米呢。”太宰说,“要不是学了可以隐藏身形的扭曲魔术,我们可不一定能这么顺利地回到横滨哦。”
小宙轻轻啄了啄太宰的脸,然后回到空间里去了。
太宰坐在空地上的水泥管里,一只脚顶着管壁上沿,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工地附近,从上走下来带着眼镜的年轻男性。他下车看看附近,然后一边推眼镜一边靠近水泥管。
“太宰。”他敲了敲管壁就像在敲门,好像昔日好友是待在什么有门的正常房子里。
太宰观察他。
坂口安吾的西装穿得整整齐齐,但是有颗扣子并没有扣好,也有可能是半路上打开了——毕竟太宰刻意突然发出简讯让他十分钟内赶过来——脸上是不自然的苍白,眼下的青色在苍白的脸上更加瞩目,嘴唇唇色浅淡到让人怀疑生命迹象,见到他的一瞬间虽然遮掩得很好但还是很用力地咽了咽口水。
他恶劣地想,谁让你背叛了呢——不是背叛mafia,而是背叛了为野犬的友谊——让那些工作来压垮你吧安吾。
他还以为离开了port mafia的安吾需要对付的工作会少一些,现在看来好像更进一步压榨了文职人员本就不多的精力。
当然是他自作自受,如今不得不交出的一封异能许可证就已经让特务科焦头烂额,更何况mimic带来的后续影响足以让整个横滨再次洗牌。
承受着吧安吾。
你不会知道在阴谋中牺牲的织田作正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并还有机会“再干一杯”。你不会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误和应当承担的负罪感其实已经被一位好心的家养小精灵拉了回来。当然,你也不会知道太宰治其实现在已经没那么想杀你了。
太宰治当然有那么一段时间对坂口安吾起了杀意。即使知道织田作还“活着”的时候。
——但这不是那么严肃的故事,而现在太宰只是顺从心意地想要戏弄一下坂口安吾。
叛逃的mafia干部窝在狭窄的水泥管里,现在太宰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弃猫了。好像就是为了加深对方的愧疚一样,他用失去光彩的鸢色眼睛看向如今正在异能特务科升级加薪春风得意的坂口安吾。
“……织田作说,他希望我到救人的那一方去。”太宰声音空虚,轻飘飘的。
安吾推了推眼镜,他再次吞咽口水,语调干涩:“我很抱歉……太宰。”
伪装的黑猫差点要笑出声来。他可是第一次听到安吾干巴巴到这个程度的声音,就好像哪里来了只鸭子住进了青年的喉咙。
但善于伪装的小绷带怪忍住了,他露出带着死意的眼神看向昔日好友:“……我能做到吗?我能成为救人的一方吗?我只是一个满手血腥的——”
安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