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倒了一杯茶。
“为师三月不在院中,虽日常课业均有要求,但想必也是空有其形,未有其实。今日,不知从何校考啊?”师父捋了一些袖子,老谋深算地戏虐道。
“离儿,你先讲讲吧。”狗腿的显眼包苏离刚刚放下茶杯,就这么被点上了。
“是…师父。”
“近日,近日,偶然得一书,名为扶桑论。”
“何书?大点声。”师父道。
一听就不是什么主业或正经书籍,隐忍的笑意在胸内回荡。
苏离听后直了直腰杆又含糊不清道:“扶桑论。”
“何论?”师父侧着耳朵问道。
“扶…桑论。”苏离的头埋的更低了。
“符上论?”师父询问道?
“符上论,猪上树。哈哈哈~”两手交叉正正经经端坐的我,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萧权抬眼看了看师父,再瞅瞅我与苏离二人,一张俊红的脸一颤一颤的。
“到底是上仑还是上树?”师父无奈道。
苏离抬了一下眼皮,调整了一下声音,道:“《赋商论》。”
“或士、或农、或工、或商分工不同,高低有序,何来不能张口啊?”师父道。
师父接言道:“读此书,有何心得?”
搓了搓因爆笑而僵硬的小脸,听苏离道:“商,利也;利,信也;信,义也,非小人也。唯天时、地利、人和,方可成其利。积其利成其量,量大而基深,须善厚而勿小器,德高而勿鄙吝,暗暗思量福寿绵绵。”
“权儿有何解啊?”
“商兴则重利,利起而祸生,非圣人也。自古重农抑商,故也。”
“妍儿何解啊?”
“商,乃国之重器,国兴则商兴,国亡则商衰,反之亦然,纵万般法则不敌阴阳乾坤。然,国不可一日无商,商由人主,抑商如抑人,政法有度,乾坤有序,国之幸也。”
“权儿”师父又道。
“师兄所言极是。然,人性有欲亦无度,能心持贞廉匡扶天下者少,而蝇营狗苟、结党营私者数不可计,尤政商两道牵扯甚多。故,弟子以为商之本在于政而非策。君圣臣贤,朗朗乾坤才是国之幸也。”萧权说完转头看着我。
半晌后,师父思绪悠远道:“尚贤者,政之本也。”
“妍儿可有自己喜欢的科目?”师父突然问道。
“喜医。”
“为何?”
“为善亦为利。”
“何解啊?”
“女子本弱,因弱而卑,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为何从了一干人却不能从心呢?” “从医救人,得小利而从本心,建功德而积福祉,吾之愿也。”
师父用眼底的那份暖意,点了点头道:“自古女子卑弱,成事者少。然天地之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法自然,人亦如此。”
而萧权和苏离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课毕,苏离凑过来说:“大师兄为官,辰妍行医,我从商,今后我们师兄三人结伴走天下。”
“你这话要是被监院听到,得气个半死,教化多年竟没一个从教的。”萧权道。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