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言语做刀伤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着,她拍胸脯保证:“你不乐见的我也不乐见,我以后会少和他接触,他再叫我,我就推了。”
褚玉宣终抬起眼皮瞄她一眼,笑着应了声好。
仆役正在给各屋送烛点烛,廊下挂灯也次序点亮,冲淡了昏天黑地。暖融融烛光一照,心安定许多。二人回屋仔细放置烛火,虽然没说话,但都希望烛火能驱散一些晦气。
归置好室内,徐成毓站在门边,看三个仆役动作。活干得快动作麻利,不曾多说一句话,不愧是裴家的人。
褚玉宣低低道:“你真怀疑他们,倒也不必,裴家这一面少出漏子。”三番四次插不进人手确实是个苦点,他估摸待皇后娘娘生产后,陛下会着重安排人进裴家。
有些人,可以不起作用,吃两份俸禄一辈子,但不能没有。
“不是。”徐成毓抬抬下巴,示意前头那间房,再后退一步,反手合上门。她气音道,“我预备问问陈家姊妹,她们为什么来湖心岛。唉,怎么搭话怎么问还没想好。”
她犹疑地摇摇头:“若人家把我当作恶人,硬推我出去,也无法。”
褚玉宣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又咽下。徐成毓接着抱怨:“愉郡王现在这样,也不能。还得是靠我们自己。”她自嘲一笑,“呵,左右才发现我原来身无长处,见识浅薄,聊也聊不出什么话题。”
“不能这样说。”褚玉宣听不得这个,俊秀的眉眼一皱,“你很好,你还会,还会……”
徐成毓好笑地看着他,想听听能放出什么彩虹屁。
对上她戏谑的眼神,褚玉宣心紧了几分。平时处处看都是优点,怎么正经时候说不出来。吞吞吐吐:“你还会,你还会,呃。”灵光一闪,他嚷道,“你还会算命!”
徐成毓一个仰倒,气结:“真行啊你。不是,真行啊我。”她摆出架势,“待会儿去敲门,当头一句,‘我会算命呢,特别是姻缘喔,给你们算算呢。不过要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湖心岛’,这样发挥吗。”
二人相视无言,徐成毓抿了抿嘴:“这办法,好像也不是不行哈。”
“若要如此,不如更保险一些。”她好玩心起,笑看褚玉宣,“我问你,人在什么面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实话。”
褚玉宣斩钉截铁:“皇上。不说实话就是欺君。”
“啊?”徐成毓后知后觉点头,“皇帝也算一个。但我要说的是神佛啦,在神灵鬼怪面前,那不得说实话,毕竟人家什么都知道。”
褚玉宣恍然,暗笑道:“装神弄鬼?”
徐成毓也坏笑:“装神弄鬼。”
确定大致方向,二人一个站一个坐,各自思索怎么装怎么弄。徐成毓不知道,比起她半吊子,褚玉宣更知晓风水师所为所手段,也知晓无论请多少大师,都是在故弄玄虚。他第一眼见到她,便知又是一个骗子。
因为无论怎么做,他想见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盯着泛泛虚空,褚玉宣心绪飘远,占卜没有一百次也有几十次,问米、喊魂、跳乩等等能试的都试过,皆一无所获。还暗自审囚犯了解巫蛊之术,知道全是害人法便绝了这心思。
一开始的盼望,在无数次失败时已经知道,不过痴心妄想。最后已然成为一个执念。他已不奢求找到她,只想托一回梦,又再托一回。
最后,钟常村旁那块墓地,手中捏着的翠玉,打破他所有幻想。风水师之流果然不靠谱,不然儿子请了这么多回,母亲怎么一次都没有来看看呢。
他擦一把眼睛,声音又低又哑:“或许一种方法能行。”信手抽出连柜里的一沓纸,“扶乩,知道吗。”
“腹肌?”斜斜瞥一眼他腹部,徐成毓疑惑,现在不是展示腹肌的时候吧。她半掩住嘴,“收敛一点,接二连三人丧命我也不好受。”
“……”
褚玉宣额角青筋直跳,抡起纸拍在徐成毓脑门上:“扶乩,请神的。人扶架,用沙盘乩笔,卜以问疑,所以叫扶乩。你以为是什么。”
徐成毓抽下那沓纸,呵呵一笑:“没什么,你说行就行。”说着流连不舍望他小腹,刚才还想象了一下来着。
褚玉宣忍无可忍,曲起手指弹她一个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