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瞑目(2 / 2)

没拦过。”她惋惜摇摇头,“见这场,若不多晒点太阳,不得被什么不干不净得东西沾上。唉,小心倒霉喽。”

陈千伶一僵,收回步子。但还是咬咬牙,把陈百俐推进门里,嘴硬道:“她没看,她不用。”又放柔语气,“百俐还小,别让她……”

慧娘也不忍,主动上前,拉住徐成毓的手央道:“小孩子就别知道了。不然惊梦也够受的。岛上还没大夫没药。”

徐成毓摇摇慧娘的手,可有可不有般漫不经心点点头。

几人围着花坛中石凳石椅或坐或站,皆默契背对着第三间房。片刻,徐成毓嘟囔一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四周静默可闻,她声音不大不小,该听到的都听到。

慧娘朝影壁处望去,顺嘴道:“是啊,不知他去哪找人。”裴修逻贝愉,抑或施缕,也同时探头往前瞧,他们是看着褚玉宣走的。

只有不明情况的陈千伶往右一偏头,又往左看看。最后目光落空不知放在何处。

又等小半刻钟,在众目所归处,等的人终于姗姗来迟。影壁后先出来一个面白如敷粉,身形瘦削的男子。他停下脚步捂住嘴,微微仰起头,像是困得不行在打哈欠。

突然,后肩被一只手推了一把,他踉跄两步,露出跟在后边的褚玉宣。再后面,是三个端着茶壶茶杯的小厮。

在场人其中,同坐着的施缕与裴修逻不约而同惊讶一瞬,闪过诧异神情。毕竟在预想中,何佑贤或许跑掉了才对。慧娘没想这样深,只松下气,还好人没出事。

而独站远远的贝愉眼皮都没抬,像是对任何事都没反应。

徐成毓本该惊讶的,但她全部心神都在陈千伶身上,分不出心思。

细数院子里十个人人,说是先入为主也好,或是感情作祟也好,徐成毓没有把施缕等人划归嫌疑人范围。那么,新来的陈家姐妹,和何佑贤,就是重点观察对象了。

陈千伶依旧放空,像是毫不在意何佑贤的出场。

“干什么一大早叫我。”何佑贤嚷嚷,“在茶房睡下不行吗,非要叫我回屋。”

褚玉宣不言语,只是左手指着后头,胖子住的那间屋。

何佑贤眉头一竖,厉声道:“我这主子起了,阿胖怎的还没起?真是有点宠就不知天高地厚。”他骂咧咧不绝,快步走向那间屋,“这次非得让他吃到教训不可。”

没人接话,也几乎没人动身。只有褚玉宣挑挑眉,与徐成毓交换一个眼神,才跟上去。

果不其然,又是一阵嚎叫,接着是哭喊:“阿胖,阿胖!”

被哭嚎声影响,徐成毓不再偷瞄放空的陈千伶,按紧翻涌的胃部,转而回想起胖子死亡的情状。

胖子整颗头卡在窗缝里,睁圆眼盯着前方,死不瞑目。脖颈下血滴滴答答,直至发棕、粘稠,几乎和深棕色墙融为一体。

至于滴血的原因,是胖子脖颈处插着一只“长筷”。“长筷”尖端朝后,把手超前,直直插入胖子喉结下方,穿透右肩而出。咽喉这种部位被插穿,可以说是一击致命。

“长筷”尖端处也被染成妖异的深褐,几乎覆盖原本的纹路。而那支凶器“长筷”,便是前日在车上,贝愉“赏赐”的那双其中一支。

再多的,他们也没看下去。有些事儿,光明正大才有凭据。比如搜查,比如盘问。不过,在场多数人对于杀人者,都心里有数。

知晓他们恩怨的,能拿到筷子行凶的,甚至能熟悉到胖子不闪避还更凑近的,似乎只有那个人。而那个人,也是唯一一个因为胖子死哭喊的人。

“你,是你,你伤了阿胖!”哭喊声由远及近,何佑贤三两步冲到花坛中,毫不在意踩着灌木。他艰难涉木而来,用尽全身力气指着徐成毓,怒吼,“是你,你之前就伤到他了,现下是故技重施,杀人啦!”

一时反应不及,陈千伶吓得一跳,还踩到徐成毓的脚,两人一齐往后跌。

何佑贤乘胜追击:“昨晚儿我一直在茶房背书,你就是趁这个空,害了阿胖!”

徐成毓跌坐在地,尾椎骨剧痛,头还嗡嗡响。耳边声音忽远忽近,她依稀能听到“我背一晚上书”、“小厮作证”、“你们居然怀疑我”。再然后,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头,她揪紧衣领不住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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