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很冒犯了。
钟晚倒是全然不在意，不在意自己唐突的触碰，也不在意旁人惊异的眼光，只是一把就收起来了自己摊开的本子，向后，把座位空了出来。
她兀自朝着教室最后面走去，单手拎过来一把空椅子，动静不小也不大地将椅子搬到了她原来的那个座位的后面。
那个座位后面有一张用来放多余卷子的空桌子，她很娴熟地把桌子上白花花的卷子一把捞起来，统统塞进了桌洞，然后把她自己的本子和笔袋摆了上去。
“我坐这儿。”
“这......”那少年看着她已经安安稳稳地坐了下去，下意识想推拒。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不等他说完，钟晚就打断了他。
她嗓音的质感偏冷，给人一种毋容拒绝的观感。
其实看着她这双野生动物般的眼睛，寻常人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只是这少年无端嗅到了危险。
他坐进来了钟晚刚让出来的座位，背对着她，避开了那样一双不太该长在校园女生脸上的眼睛，嗓音很淡：“上课吧。”
钟晚看着面前少年挺拔的背脊，挑了下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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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下课铃声还没响，1班的教室门就被打开了。走廊里还空无一人。
钟晚随手关上了自己打开的门，手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拿。
生物A班的人静默了几秒，没等到钟晚回来。
坐在后门的男生小声说了一句：“走了，看不见了。”
“她东西没拿呀。”坐在她附近的人，登时骚动起来。
这时候，碰巧下课铃响了起来，这间屋子里的人霎时活跃，目光都朝着后面飘来。
一个背影早就按耐不住的男生猛地窜到了后面，一把搂住少年的肩膀：“欸，老秦，你行啊！”
少年皱了下眉：“干什么。”
“我觉得钟晚对你有意思。”男生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你看谁都这样。”
男生一撇嘴：“欸，拉倒吧，钟晚来这个班快一个月了，你问问谁见过她主动和别人说话的，你当没人追她呀？”
说着，他撇了一眼少年一副冷淡的表情，恨铁不成钢：“我说秦少爷，秦宿永，我怎么没长你这么个小白脸，让人大美女一瞅见我就主动拉我手？”
秦宿无奈地推开了快把自己勒得窒息的手，没搭理那男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了。
男生习惯了秦宿永这么个话少的性格，也不觉得被冷待了，摇着尾巴缠过去：“不是，那人家这东西你不给人家送过去啊？”
秦宿永脚步一顿，扫了一眼身后的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笔袋，一个纯色的大本子，好似他们的主人随时会回来。
秦宿永眼前又浮起钟晚眼底不易被人觉察的热度。
“你喜欢，你去。”
轻飘飘撂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一个路过的女生推了推眼镜，看到秦宿永没任何温度的背影，凑到刚和他搭完话的男生旁边：“唉，好帅啊。”
男生立刻做了一个撩头发的动作：“爷不帅吗？”
“要不你去厕所照照镜子呢，田易。”女生都懒得理他，直接绕过他拿起钟晚落下的本子，好奇地翻了起来。
“诶，乱翻人本子是不是不太好……”田易眼疾手快地把笔记本从女生手里抽了出来。
女生手里空了，啧了一声：“就你事儿多，笔记本有什么不能看的。”
田易挠了挠自己的寸头，歪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这个厚厚大大的本子，抖搂了一下：“那不也不太好吗，更何况，这……这是笔记本吧？”
他不抖搂还好，一抖搂，夹在本儿里的几张纸掉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女生蹲下去捡，把纸翻到正面一看，身形一顿：“……这是画的吗？”
田易连忙也凑过来，看到纸上的线条，直接爆了粗口：“我操，这也太抽象了！”
纸上只有黑色的线条，能看出来只是普通的黑色签字笔。黑色线条连成大小不一的椭圆，粗细不一，线条也并不连续。
黑色的椭圆多分布在纸张两侧，空出了纸页中央一道晃眼的白。
其中一些椭圆的内环被涂上了红色，在绝对的黑与白之间，这突兀的红格外艳，似日出，更似血。
路过看热闹的学生看到纸上的内容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这是画的？”
“这画的什么？”
“不知道，瘆人。”
“你画一个，虽然很抽象，但是很牛逼。”
“没说不牛逼。”
拿着纸的女生把这张画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有些说不出来话，突然想起来掉到地上的不止这一张纸，又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