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2 / 2)

山水派长老们错算了。”

柳晟衣却道:“长老已死,再论无益。”

“也罢。”张穆一笑,修长的手指转眼间化作枯瘦模样,柳晟衣一个眨眼的功夫,面前的人就从风流公子变成了衣衫破烂的老头,身材矮小,银须剔透,脸上笑纹深深,只道,“我这做师父的没用,两个亲传的弟子,还得托师弟你照顾一二。”

柳晟衣急怒道:“我看你逃避到什么时候!”

那矮小老头此时已转身要走,听见这话顿在了原地,不回头,也不说话,柳晟衣一句质问脱口,眼见得那背影跟着佝偻了几分。

柳晟衣气急:“我看你修为也未曾进益,难道真打算就这样一直耗到寿元尽头?枉废大家都说你天纵奇才,我看你张穆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

矮小老头不为所动,好似这话他已听过太多遍,只背对着一挥他那破烂衣袖道:“废物罢了。修炼什么。”

柳晟衣闻言,冷笑一声:“你那两个徒弟我不会管。死就死了,左右不是我的亲传弟子。”

张老道却早已迈着步子离开,只撂下一句:“那也无妨。”

柳晟衣眼看着衣衫破烂的老道士越走越远,一拂袖子,挑了个反方向离开。

“师姐,”程明皖见裴道晴面色凝重,声都不敢乱吱,只小心问道,“那大夫说此毒他先前也不知晓,还是前段时间有人跑到他这医馆,打着交流医术的幌子,告诉了他天人散的验法。”

裴道晴点头:“而在这不久之后,我便来了,所问之毒正是天人散。”

程明皖沉默半晌,道:“师姐,这里头会不会……”

裴道晴右手搭在剑柄上,拇指轻轻摩擦着剑柄的顶珠,道:“师父说了,此行不顺,恐遭利用。”

“那还查吗?”程明皖问。

裴道晴垂着眼睛,嘴边却发出一声笑来:“查,怎么不查。”

说罢放了搭着剑的手,道:“走,去寻威远侯。”

“威远侯?”程明皖眼睛瞪得溜圆,“师姐怎会认得威远侯?”

裴道晴闻言,神色有些奇怪:“这个,等容后再说。”

程明皖道:“那么师姐觉得威远侯有几成可信?”

裴道晴道:“……九成可信。”

“九成!”程明皖惊讶道,“师姐,你未免太信任威远侯!他同你是什么关系?你救过他的命不成?”

“……差不多,”裴道晴含糊道,“大约同我们两个的关系差不多吧。”

程明皖挠了挠头,这威远侯究竟是何许人也,同师姐关系如此之好,这几日也未听师姐提过。

“我们要去哪里啊,师姐。”

程明皖兀自在心里疑惑了一番,回过神来才发现裴道晴带路带得离城中心十万八千里远,且越走越急,脚步越发快起来。

她手里拿着一块圆形玉令,那玉令正是褚鹦周交给她的。

玉令上华光流转,一处闪光晃晃悠悠指着东北方,正是裴道晴此时匆匆赶往的方向。

程明皖还在疑惑着,裴道晴却愈发焦急,拽过他的衣领子一提,脚尖一点,飞身就上了房梁。

这架势倒像极了她曾经在剑道阁当大师姐时提溜着褚鹦周的模样,可见也是习惯使然。

裴道晴力气极大,手上提着个程明皖,好似提着个阿猫阿狗,全然不为重量所负累,三两下便窜过数个房顶,身形快得直教底下的人看不清楚,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不过是屋顶上掠过的一只飞雁。

程明皖的脑子总算好使了一回,忽然被裴道晴提溜起来,也知道大白天的不能引人注目,好歹捂住了嘴没有吱哇乱叫。

裴道晴步履生风,脚下不停,再走下去,城门都快近在眼前了。

眼见得人烟逐渐稀少,程明皖总算能顶着狂风说了两句话。

“师姐,咱们去哪啊?”

“师姐,我自己也能……”

话没说完,裴道晴陡然加速,猛地向上一提,越过了数丈高的围墙。

可怜程明皖后半句话都没能说个囫囵,直直被狂风一口塞回了肚子里,张着的嘴来不及闭上,又被猛灌好几口风。

务城的城郊是一大片树林子,再往外就是连绵起伏的山坡丘陵。裴道晴点着树梢往前赶,那圆形玉令上碧绿色的闪光也愈发亮了。

即便是狂风吹面,程明皖也敏锐地嗅出了极浓的妖气和血腥气,伴随着强大的灵力波动,激得他努力在狂风中伸出手,好歹按住了他的那把银环唐刀。

前面逐渐出现了打斗痕迹,什么草木竹树全倒了一片,好似是两拨人越打越远,后来也逐渐有人挂了彩,地上开始出现斑斑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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