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药。”
乔佑宁嘴角嘬着些笑,转头走进走廊深处去拿了烫伤药出来,竟然还真是上次他偷走那个!
段修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拿过药瓶给乔佑宁上药,他今日没干活,手指很干净,乔佑宁看着他上药,也一直没有说什么。
上完了药,段修岳就回了司三营,一进门,整个营房差点炸了,叫声几乎引来了铁卫。
广元成将段修岳按在炕上,大仁按住了他的两条腿,小福子直接坐在了他腰上。
段修岳发出杀猪的叫声,“放开我,你们干什么!”
“你小子敢玩弄乔司长,看我们不扒了你的皮!”广元成朝众人使眼色,众人齐心协力把段修岳给“扒皮”了。
段修岳哀嚎道:“我哪敢有一点玩弄的心思啊,我但凡有一点儿,不用你们,乔司长就得先将我扒皮抽筋了!”
众人打闹了一会儿,广元成才认真问他,“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段修岳干脆也不管衣服了,也不嫌羞耻,全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他有的,别人也都有。
“沙暴那天地面的通风口不是都被沙子填了吗?我帮着下地清理通风口去了,我当时胳膊也受伤了,骨裂,在药医局待了半个多月才好,现在胳膊还酸呢,对了,我这几天还要去帮机三厂安风扇,估计也不能跟你们下地了。”
小福子钦羡不已,“哥,机械厂没说把你要到厂里去吗?到时候你就可以再也不用下地了。”
“这个他们倒是没提。”
广元成提点他,“他们不提你提啊,地面怎么也比地下好啊。”
大仁也道:“是呀,你若是不跟他们提,他们是不会主动开口要你的。”
段修岳瞅到大仁肩膀上露出一道鞭伤,方才他还看见广元成胳膊上有新伤,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身上有伤不足为奇,可是怎么能集体带伤?
段修岳拉开小福子的衣领,果然看见他胸口上也有鞭伤,“你们怎么了?谁打的?”
大仁撇嘴道:“还能有谁,转运站那帮铁卫呗。”
段修岳纳闷道:“我看那群铁卫还挺仁慈的,怎么我不在的日子他们变这么残暴了吗?”
广元成叹口气,望了眼众人,“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你估计不知道,司长的人手都被警卫营的人顶替了,现在转运站和地下,全都是警卫营的人,那帮铁卫残暴无情,动辄又打又骂,整个奴隶司的奴隶,就没有没有不被他们打过的。”
段修岳记得之前司空庭跟他说的,但是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愚蠢,动手动到乔佑宁地盘里来了,乔佑宁能轻易善罢甘休?
“你们等等吧,乔佑宁不是甘心忍气吞声的人,今天姚郡干的事,来日她得让这货两倍还回来,你们等着司长给你们报仇吧。”
段修岳从广元成等人的伤上看到了警卫营的嚣张,三天后,他带着一车叶扇和框架回到转运站时,才亲眼目睹了警卫营的气焰。
乔佑宁管理下的转运站纪律严明,铁卫虽然冷酷,但从不无故伤人,而这帮警卫营的人,却十分张扬,手里的鞭子总是闲不下来,有奴隶从面前经过,他们就要甩上一鞭子,奴隶都敢怒不敢言,咬着牙忍受着鞭打。
段修岳带着宁延圻给地面的排风口安装风扇,宁延圻给他打下手,段修岳是主力,他嫌宁延圻笨,铁卫路过听见了段修岳的大逆不道,扬手赏了他一鞭子。
宁延圻朝他吐舌头,“该!”
段修岳后背火辣辣地疼,狠狠瞪着那铁卫。
段修岳暂时住在了机三厂,地面的排风扇安完,启动无误后,他便带着其他蓝衣下地去安装风扇。
宁延圻不下地,很多人都担心他的安危,尽管他自己心里是想下去的。
地下需要安装二十二架风扇,风扇都是段修岳在地面组装好的,只要推到地下,安装到隧道里就行。
齐文意给他安排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蓝衣帮忙,因此地下的风扇安装地非常快,不出五天就全都安装完了。
安装完那一日,董老又叫段修岳进屋吃饭,这天,他还赏了段修岳一碗炖肉,段修岳好久没尝到肉味了,一碗肉,几口就全进了肚子,还蹭了一脸油,引起宁小少爷一连串的白眼。
吃完饭,董老就被叫到布政宫去了。
机械厂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完了,段修岳今晚要回司三营了,临走时,齐文意叫住了他,给了他一张硬纸牌,纸牌上写了一些字,还有两个红泥印章。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把这事忘记了?”
“啊?什么事?”段修岳翻来覆去看纸牌,“这是什么呀?”
齐文意笑了笑,“这是厂里的转交令,明日你拿着它去跟你们营房长官上交牙牌,随后到东刑房去盖上我们机械厂的厂印,日后就可以来机三厂当差了。”
段修岳愣了一下,顿时激动起来,“你是说以后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