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何萍的建议,何继学隔天终于鼓起了勇气来见何其多。
“婶子,义父现在可得闲?”何继学声调虚弱地问任嫂到。
“得闲呢,现下在书房里写字。”任嫂说到。
见何继学这个大小伙子此刻却像是害羞的大姑娘一样,笑到:“怎么说还有姑娘帮你在先生面前说着好话,放心地去见便是了。”
“谢过婶子,那我去了。”
何继学本还想先去找何萍一同去见何其多,如今听了任嫂这话,便直接往何其多的房中来。
此时正是午后,唯有蝉声在叫,反倒显得更加地静谧,除了脚步声,何继学也听得到自己内心小鹿乱撞的声音。
行至何其多书房外,透过开着的窗户,何继学瞧见何其多正在专心致志地写着书法,便在门外站住了,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何继学虽想着不打扰,但他的脚步声早已经引起了何其多的注意。因脚步声停在了门外,何其多心里便有数是谁来了,在纸上勾勒了最后一笔,放下毛笔说到:“门外程门立雪的是谁,还不进来。”
听见里边传出了何其多召唤自己的声音,何继学也只得现出身来,有些心虚地说到:“先生,是学生来了。”
何其多虽然是何继学的义父,但是自何继学在清涟书斋念书起,何其多便只让其称自己为先生,何继学因而私下里称何其多义父,在何其多面前便只称先生。
“我只当是你再不登先生的门了。”何其多瓮声到,并没有用正眼看何继学。
“学生岂敢,只因多次落榜,辜负先生期望,因而无颜面对先生。”何继学忙低头说到。
“哦?那怎么今天又想着来了?”何其多又问到。
“只因萍妹妹点醒了学生,这才终于鼓起勇气来见先生。”何继学低头说到,眼睛也不敢看着何其多。
“这么说你们私下见过面了。”
“是学生找的萍妹妹。”何继学听见先生此话,忙抬起头来替何萍开脱。
“谁找的谁有那么重要?”何其多叹了口气说到,“既然抬起头来了,就不要再低着头说话了。”
何继学忙答应了一声是,抬起头来。
“正好你来了,先生有篇文章给你看看。”何其多说着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来。
何继学本来做好准备接受先生训斥的,却是意料之外,于是上前接过纸张。
“你且拿了这个家去看看,明天这个时候仍旧到我这里来,说说你看了文章后的感想。”
何其多说完便让何继学回去,重又写起书法来。
何继学本还想着表表决心,见何其多如此说,也只好答应着轻声地退出了书房。
正走到半路,听得何萍在身后叫住了自己。
“哥哥你终于还是来了。”何萍笑着迎了上来。
“是啊,这还是妹妹的功劳,不然还不知道要逃避到何时。”何继学如释重负地说到。
“看来父亲并没有说你什么。”何萍见到何继学如此,也终于放下心来,她也是才听任嫂说起何继学来了。
“义父没说什么,只给了这篇文章让我回去看看,明日还是这个时候来找他谈谈感想。”何继学说着给何萍看了何其多给他的文章。
“刚还想问你手上拿了什么,是什么文章呀?”何萍好奇着从何继学的手中接过纸张来一看,会心一笑。
“你认得这篇文章?”何继学问到。
“既然父亲让你看,那哥哥可得仔仔细细地看了,明天才能言之有物。”何萍说着把纸张还给了何继学,接着说到:“我虽认得,只是父亲既没有同哥哥说起,定然有他的考量,我若告诉哥哥,岂不是害了你。”
何继学细想了想,也觉何萍说的有道理,道别后便回自己家去了。
隔天一早,何其多便穿戴整齐地往县学去,直到快要中午方才回来。
何萍见父亲去了许久没有回来,不免担心,本来想着书院让父亲去到底不会什么大的事情,于是特意嘱咐了任嫂,如果父亲回来了,到她房中知会她一声。
总算是把父亲给盼回来,何萍于是步履匆忙地来到何其多房中,问起书院的事情来。
“果然被你这丫头给说中了。”何其多笑到。
见何其多现出轻松的笑意,何萍这才放下心来,平复了平复心情问到:“女儿说中什么了?”
“此次到书院去,果然是为了推优的事情。”何其多顿了顿说到。
“父亲既说了推优结果是苏相公,难不成是结果有变?”何萍忙问到。
“原来有生员写了匿名信到院长处,说此次结果是你及叔叔暗箱操作,所以院长才把我们都召集到书院去重新选拔。”何其多不无气愤到。
何其多口中的级叔叔便是书院教谕梅级,主要负责此次推优的事情。
何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