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尽海(2 / 3)

却不知夏淮景怎么想起了苍流派来,从几十排坐席中穿过,走到了苏惊梧面前,同她说了些场面话,做足了仙门总督的派头。

他一走,周边门派纷纷对她好奇起来,围着又是一通打探寒暄。

夏淮景回到灵枢台席中,见到穆清棠腰背僵挺,如立桩一样坐在原地,便对他说:“清棠,若是累了,跟大人告声退,先回去休息。”

穆清棠没有反应,直到夏淮景又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垂着眼睫不经意道:“那是方寸间的掌门?以前倒不曾见过。”

“稷佟神女已有几百年没下山,这次还是受大人相邀过来一聚,之前他提过让你一起去,你推说鹭州事忙,看来是半点没放在心上。”

夏淮景说着便把穆清棠拉了起来:“前辈位列后神,难得露面一次,你既在仙门行走,理应拜会一番。”

穆清棠被拖过去行礼,双手并在身前,声调平稳。

淡如平水的眸子在穆清棠身上停留片刻,只浅浅应了一声。那声音清棱,像空濛的山林中的雨滴回响。

宴席慢慢到了尾声。

稷佟向陆掌门和林监正颔首示意,先离开了藏拙殿。穆清棠也告了退,走到无人处,再张开手掌,手心那层薄汗才慢慢散去,低声自语道:“狐仙么?”

天边只剩下极细一弯新钩,正是月初才有的月相,直到羹残炙冷,整场晚宴宾主尽欢,才渐渐散了席。

陆夫人已经早一步离席,回到了苍流派主舍。

院中侍女熟练地准备着宴归后的服侍步骤,宽衣、卸发、备浴,有序地进出,皆落脚无声。

房中燃起净神香,陆夫人坐在窗前,华妆洗去,雍容端庄的脸上露出深深疲倦来,身边人都退了出去,只余滴漏声声清寂。

忽地有人来报:“公子来请安。”

陆夫人起身走向纱帘之后,语气无波无澜:“跟他说我乏了,让他回去吧。”

院外等候的公子双眼缚着白绸,立在墙下如一棵青柏,得到一如既往的回答,他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朝侍女道了谢,转身离去。

另一方院中,戴着面纱的女子才踏进房门,就有人来传话:“凝夫人在敬宗房,已经等了小姐一个时辰了。”

简悉扯下面纱,嘴角轻嘲,平平语调中透着一丝麻木:“知道了。”

海浪拍岸,潮声无尽,吞进所有人的悲欢愁苦。

第二天钟声响,苏惊梧猛然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居然没被宋照璘抓起来修炼。

昨天喝得高兴,刚下了景曜峰渡口就被宋照璘和卿远接回来了,又给她煮了醒酒汤,醒过来倒也不觉头疼。

只是她的桌上,怎么摆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门外传来声响,宋照璘隔门道:“今天摘英台出比试名单,我和小远去看看,朝食放外面了,吃完记得自己练功。”

苏惊梧就像被大人扔在家中的小孩,一下子松快了不少,小小练了一会,她就开始偷摸散德行,蹲在水渠旁边抓流过来的小鱼。

渠水来自山溪,天光下射,晶沁如琉璃、只看得到光斑在水中浮动,沉下去的叶片和小石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丝浅淡的苏合香飘来,苏惊梧鼻子动了动,跳到门边,正好听到孟濯唤她:“小猫掌门,听到你走路的声音了,快开门。”

苏惊梧玩心一起:“你是谁?如何证明你是你?”

“这倒有些难办”,门外声音苦恼了起来:“孟某倒是能证明你是小猫掌门,高十四五寸,耳背到尾巴遍橘色虎斑,四爪踏雪,重量——”

“好了好了好了。”苏惊梧忙打开门,把他放了进来,再往下猫猫的老底都被掀完了。

她不情不愿端来茶,问孟濯:“老人家怎么不去论道会,来我这猫窝有何贵干?”

孟濯一脸伤心状:“之前天天叫孟前辈,说给我跳十天十夜的舞都愿意,这才多久不见,就已经是老人家了,我就说沈亦尘那厮是会教坏人的。”

苏惊梧脸上露出为难来,跳舞实在是不会,当时顺势夸了个海口而已,为防止他真的来追债,她选择比划手势,沉默地在嘴边做了收紧带子的动作,老实闭上了嘴。

“算了,你这狸猫也就看着老实,肚子里还不知道怎么悄悄腹诽”,孟濯笑了笑:“论道会还有两天,今日摘英台开幕,我是来看看你们如何安排的。”

“他们两个报了摘英台的,已经去看擂台安排了,我都没入关,就不去凑那热闹了。”苏惊梧转身从房中捧出一堆花红草绿,问他:“我一觉醒来看到这些,孟前辈你认识吗?”

孟濯有些惊讶:“这是——昌城王蕊,崆峒灵瓜,扶桑丹椹……”他把视线移到苏惊梧身上,不住打量:“你去雨师谷洗劫了?”

苏惊梧摇头:“琼居宴上碰到一个叫余令的医仙,但他说跟雨师谷没有关系了。”

“难怪”,孟濯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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