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口(2 / 3)

。”

可我的笑却僵在嘴角,连称呼都客气起来:“贝勒爷不是教过我,不许说大逆不道的话?”

他的手指攀上我的脸:“这话也不过是在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

“那……贝勒爷……”

他看我的眼神有嗔怪的意思,我明白他想说什么,便顺着他的意也换了称呼:“那你的打算呢?”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止住了他的答案,舒舒领着人安静地进门摆好酒菜便要离开。

努尔哈赤荡了荡壶中酒,拿起那对酒盅中的一只:“去换一个碗,再带坛一样的太禧白。”

太禧白。

我红了红脸,赶忙低头剥开一颗花生掩盖过我的在意。

花生,似乎是几十年前刚刚经沿海传入内陆的,在华北以北还算稀奇。我不免笑了,的确总是可以在我这里看见这个时候的稀奇物什。

换来了酒,我起身想要帮他把碗倒满,他却把那个精致的壶推给了我:“酒坛重,不用你来。”

我只得依言坐下,见舒舒拿来的酒菜中独独放着一盏羹。我伸手打开盖子,是碗清淡的芥菜鸡肉粥。

我把小小的汤盅推给他:“别只顾着喝酒闲话,先吃点东西吧。”

努尔哈赤却笑了:“这是你的心思?”

“我这没什么招待贝勒爷的。”

“是吗?”他满是笑意,“萨其马,枣泥山药糕,那是什么,松子酥?可没一样儿是就酒的。卿卿对自己是真的好。”

“我这里的侍女又没见过贝勒爷几面,哪懂贝勒爷喜欢什么。她们自然更偏心我些。”我看着他的眼睛,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更何况,我还救过她一命。”

“也对,”努尔哈赤的表情平静无波,“她们从古勒山跟你回来也有八年多了。”

我忍不住继续试探:“是八年多了,贝勒爷记得真清楚。”

他拿过我的酒盅斟满:“九部之战把你送到我身边,我当然记得。”

我碰到他递酒过来的手指,顺着他的指尖望进他的眼睛里,只好把这个话题带过去:“这么久了,本该我敬你一杯。”

努尔哈赤的碗也已满上,他含着笑意配合得撞了一下我的酒盅:“这酒不醉人,但你也慢点喝。”

这酒里是熟悉的荷花香味,幽淡清冽,却馥郁得霸道。

像他一样。

喝完这杯酒,我便把粥推到了他面前。他拍了拍他身边的凳子,我坐过去他才揭开了羹盏,不过只是吃了简单几箸。一直到打发了所有的侍女出去,他也没有再开口。

热酒热宴,我有点醉了,却还是逼着自己强打精神。他显然是有话说的。

可他只是端着他喜欢的下酒菜挪到了南边炕桌,见我守在桌边不肯过去,他留下了我的酒杯。

“怎么,褚英明明告诉我你很会喝酒。”

我看了看他,大约是我想醉在他面前吧。

我不想,我不想他来见我,从来不为自己的私心。

他真的有我想要的那份私心吗。

努尔哈赤抱起我到炕边倚着,秋换冬的时节,风几乎吹透厚厚的窗。被冷风砸在脸上我才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贝勒爷说就是了,”我也只有妥协,“我能听得见,也大概能想得通。”

他没有立刻回答,放在我脸上的手也沿着耳边抚过后颈,安慰一样地轻轻拍着。

这样平静的抚慰让人觉得安全。我本能地缩了缩身体,那根绷紧的神经却适时地提示起我,不要靠近他。

也许努尔哈赤察觉了我的矛盾,他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托着我的后颈让我靠在了他的怀抱。

这么多年,他的心跳永远是这样的,这样的平静而规律,一丝不乱。

“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过——”他的呼吸落在我的额头,“我原本的打算,是十年之内灭了叶赫。可现在看来,大约要再等十年。”

“既然朝廷不必敬畏,叶赫也不能与建州分庭抗礼,再等十年从何说起啊?”

努尔哈赤闷声笑着,低头看我毫不意外对上了我的视线:“叶赫不足为惧。但南边儿……再如何不必敬畏,那也是延续了两百多年的大明朝廷。从洪武年间到正德,从正德到嘉靖,再到如今的天子当家,民间大大小小的反抗可一点不少。”

这句话倒是让我清醒了一些,他知道这句话说出了自己的野心吗。

我佯装正在他的臂弯里寻找一个栖身的角度,尽力把话说得好听些:“你既然知道朝廷扶助叶赫不过是要压住建州,你恼什么。”

他笑了笑:“朝廷可以偏帮叶赫,但是你不行。”

我抬头看他,他却松开了抱我的手。

“我不疑你抄抄写写在做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从未把建州的消息带给叶赫。但是我要布扬古也断了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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