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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我还不经意的想起这件事,你说看在圣诞节的份上,夏洛克会不会答应呢?

我站在夏洛克常坐的沙发边,想象着我不在的日子里他是怎么样一如往常的坐在这,解决一个又一个未知的谜题,壁炉的火花和圣诞树上挂满的小灯闪着光,在我的眼里打转。

像飞蛾扑火,像落日亲吻大地,又像伦敦的雨打湿了低垂的树梢,雨滴滑落无法重回枝头,但枝头仍旧被无数次打湿。

它们日久弥新,又轻易的被他这么轻而易举的打败,我好像眼见着我的悲伤正叛逃到他那里,但认真的一看,其实什么都没有。

我做事情一向很随缘,不强求不将就,就像我敲门敲三次,事不过三,一件事情如果问了三次没有结果我就不会再提起。

可惜今晚我没有机会问出去,而我也在此刻决定了落荒而逃,不准备再问第三次。

夏洛克从医院回来的时候,221b的二楼已经从热闹的圣诞节里脱离了出来,除了昏黄的灯光和坐在沙发上还穿着幼稚的麋鹿毛衣的华生证明着今晚曾经是热闹过的。

“你还好吗?”华生担心的回过头来。

“希望你这回没搞乱我的股票指数研究……”夏洛克发现了客厅被华生他们翻动的痕迹,但他还是那副模样,没有表情时他总是像雕刻般锋利,可他的步伐在回房间的路上停顿,他走上了反方向,来到了壁炉边。

原本被他插在信上的那把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崭新的体积更小的刀,银色的刀身上刻着唯一的图案,证明着它出自古老的东方国度。

【10】

“所以呢,故事的后续呢?”

我合上了手机,“没啦,这就是最后一篇啦。”

司机开动轿车,我们往机场的路行驶过去,但在那之前我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同行的是我专业里同乡的姑娘,我没想到她会如此喜爱我只是当作随笔记下的备忘录日记,我读了几个有趣的片段的给她听,一路上她就不肯停的要我读完所有的后续。

但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有后续的,不是吗?

我的所有回忆在合上手机的一刻也同时的停下,回忆的年轮对上了此刻的时间线,我将所有美好的记忆再次收进了属于我回忆的脑藏书里,翻出了新手机,发了条信息。

但同乡的姑娘还是不依不饶,我拿她没办法,用她自己的电脑点开了个网页,“你一定想看的话,可以来这个网页看。”

她兴致勃勃的被我转移了注意力,看起了约翰的博客。

每个时间都会有不同的人,夏洛克身边的人也不会总是我,但贝克街永远会有福尔摩斯,他的故事也永远不停。

或许告别和遗忘,才是余生大半辈子里要做的严肃的事情。

*

“所以她是把自己的声音做成了铃声?现在还能听听吗?”

“哦不,我想你不会想听到的。”

这段故事的完结之后,我也了解到了所有在华生眼里看到的细节始末,同时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艾琳这种女人的差别。

她就像是地狱边的曼陀罗,是神秘的危险深渊,是夏洛克最爱探险的谜题。

她可以游刃有余地和侦探先生拉扯,徘徊着吸引他的目光和视线,却能让自己不落于下风,我从未见过能在夏洛克面前成为主动方的人。

夏洛克需要危险刺激的游戏,他这一生都在为之疯狂,原来他这样孤傲的山,也会为了她而哗然。

有什么东西缓慢地扎进我的胸口,在咚咚跳动的心脏那里消停了一会,从后背穿出去,像只鸟一样飞走了。

而我也可以和华生就这个事情谈笑风生了,我撑着脑袋和他一起分享最近的事情,边翻看着他的博客,“对了,你那个医院的女医生怎么样了?”

“哦别提了,前不久我们约好了外出,但谁知道……”

贝克街的周末难得的热闹起来,最开心的是郝德森太太,但她很快的陷入了震惊与惋惜的情绪里,因为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和她们说我做了很久才做的决定:在爱丁堡毕业后我决定要回家,回中国。

我的外婆外公身体出了状况,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大家都希望我能回去,而且我妈妈也已经替我物色好工作了,或许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我口里说的回去不再是以前每年一次的回去,而是有可能会发展成放弃我好不容易获得的永居卡,回到中国长住那种。

当我和夏洛克说起我毕业准备的事情时,他似乎理所当然一般替我安排好了之后的一切,甚至已经单方面判决了我———等我读完书后一定会洗心革面看破一切从爱丁堡回到他身边陪他继续探案,住的话我可以回到三楼去住,华生就让他去住地下室也行。

侦探先生怎么可能会理解呢,怎么会有人愿意远离他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身边,怎么会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做无聊透顶的普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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