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只是一个文学载体,相信我,一个人他想传递的东西,并不会局限于什么文体。”
也许是半天没等到周生棋回话,也许是俞珩自己也猜到他在想什么。周生棋虽然多年留洋海外,精通英,德等多种语言,但从小受的还是传统教育,对一些华国的知识分子而言,写话本并不是什么文人的雅事。
但俞珩不同,虽然他写《成仙记》的主要目的是赚钱,但这并不妨碍他好好打磨这部作品。《成仙记》中他希望给大众传递的东西很多,比如永不放弃,比如逆天改命。
而一些东西也许现在还不见成效,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会显现出来了。
.......
北平大学。
在铃声响起前一向比较吵闹的教室今天意外的很安静。选这门课的学生不多不少,大半个教室是坐满了的,所以这种安静,就更令人心生疑窦。
终于,上课了,一身青灰色传统长衫,一本教案,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一双浑浊的眼睛,一个老人慢慢走上了讲台。今天的学生们都很听话,很安静,但他们的桌子上都摆了一期报纸,老人看过去,黑色印刷体的“创新”二字格外显眼。
“看来同学们都知道我今天要讲什么啊。”
在一片寂静的氛围中,老人缓缓开口,“既然大家也都知道了,那我就没什么好介绍的了,我想请一位同学来讲讲他的读后感,有谁愿意?”
这话说出来,教室里紧绷的情绪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肃。
自从昨日俞珩在报纸上发表了那篇有关创新的文章之后,北平大学关于他的讨论就越来越多,此前《成仙记》虽然也流行,但对于北大的学生而言,俞珩写一百万字《成仙记》也只不过是个小说家,而创新一文不过短短两千字,就让很多人从此对俞珩改观。
“先生,我有话想说。”终于,有人站起来,打破了寂静。
老人点点头,示意他讲下去。
男生侃侃而谈,从创新在《成仙记》中的体现再到创新对国家的意义,从文化的大众性到思想的潜移默化,滔滔不绝,语言逻辑之清晰,内容之丰盈让人惊叹,可以想象到他将俞珩那篇文啃得有多深。
老人听了,没有说话。他明白,今天的同学们是有备而来的。如果他发表出反对《创新》的话,说不定有一大堆他的学生跳出来反对他。
一篇《创新》有这么强的力量吗?老人抬抬手,让学生坐下,突然想起了昨天有人匆匆忙忙把这篇文章拿给他看时候一脸的惊慌。
刚开始他还很不以为意,这些年来来去去这么多新思想新理论,哪一个不是流行一段时间就消亡,只有大华国的理念是真正可以流传千年的。
但看完这篇文章之后,老人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不同,这种思想,一没有否定过去,二没有否定政府,三没有跪舔国外,四没有空想。恍然间,有种“哦,原来这就是正确的道路”的想法。
慢慢的想,又看到了学生们紧绷的脸:
“讲的不错,很有道理,我们今天就是要来讲创新,各个方面的,都要聊到。”又笑了,“你们以为我这个糟老头子会死要面子?我告诉你,我黄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华国的现在和未来出发,我身正!自然就不会对谁有偏见,对国家好的,我就支持!”
教室里沉默了一会,突然响起了稀稀疏疏的掌声,慢慢的,掌声越来越大。
有人激动,有人松了一口气,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跟老师对上。
黄槛的思绪又不知不觉地飘远了,他想起他写那篇文章的契机。
一个从前他教过古文的学生来找他,手里拿了一期报纸,对他讲这个作者罔顾历史,胡乱改编,而且传播甚广,又暗示他对方年纪很小却大有来头,明明写的糟糕却依然霸占整个市场,搅得别人难以生存。
当时他已经怒火中烧,拿起报纸看了一下,发现文章不文不白,不伦不类,用词造句几乎是不堪入目,当即就提笔写了一篇文章交由那人带走。
现在想来,他这是被当枪使了啊。
不过那个作者确实功力不太行。
既然年纪小,要不,就让他来北大读书学习学习,自己可以亲自教他。
俞珩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偷偷帮他安排了一个北大的名额,这次他的稿子不是在《新民周报》上发的,而是在黄槛怒斥他的那篇报纸,著名的《申报》上发表的,虽然他全篇内容都没有争对任何一个人,但打擂台嘛,就是要营造一个你知我知的氛围。
不过他想,根据昨天周生棋的反馈来看,这场擂台,应该是赢了。
“那还用说?赢得太漂亮了!”刘金涛讲着《创新》发表后的效果,高兴的差点要蹦起来,到底还是顾及这是在章新风的办公室,收敛了一下。
“这几天要买前几期报纸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每期加印了五百份都不够,要知道,这可是旧报纸啊!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