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那时候,他们挨得太近,他还没留心到她全身的样子。现在,她走远了几步,倒是让他看清了她的全貌。 拜这场大雨所赐,裙子全部湿掉了。像是一朵被风雨打坏的花苞,橘粉色的纱裙不再蓬松,而是打着蔫儿贴到她身上,向下不断滴着水。在这种情况下,某些少女的特征显得异常明晰。前方朦胧起伏的山丘,后方翘起来的幻想,中间又细细软软的。那些原本潜藏在巫师袍下的小女妖的特质,经过这场雨的冲刷,现了原形。 他目光闪了闪,大步路过她,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去卧室,把裙子脱掉。”德拉科低声说。趁她被凉风吹出第二个喷嚏前,他慌忙迈步,去把露台的玻璃门关好。 “什么?”赫敏不敢置信,愣在原地,脸立刻燃起了红云。他怎么能直截了当地说出这种话呢?这简直……这个坏男孩! “这是——不恰当的!我——跟你来酒店,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做一些——”她说不下去了,因为这话里指向的意味而羞恼。这时候,她无意间透过壁炉上的鎏金镜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淋雨后的状态,慌忙捂住某些尴尬的部位。 可以说,这是一种徒劳无功且欲盖弥彰的举动。透过露台玻璃门的反光,德拉科把她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 梅林啊!他刚刚慌不择言地说了些什么啊。德拉科咽了口唾沫,懊恼地盯着门外的露台和风雨中摇动不止的薰衣草,警告自己,不要试着去看某些特定部位了。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悄悄喘了口气,德拉科佯装镇定地回身,没有看她,而是急匆匆拐进了卧室,从衣柜里拿出块干爽的大毛巾来,从卧室门口,隔着大半个客厅扔给她。“擦一擦你自己。你都湿透了,不是吗?” “哦,是啊。”赫敏有些窘然。她披上那块毛巾,总算少了点拘谨。她恨不得施展某种可以把话语撤回的魔咒,她刚刚是不是误解他了? “这就是住在麻瓜酒店的弊端。我们不能用烘干咒。”德拉科沉着脸说,在毛巾的帮助下,总算敢微微看她一眼,“那些湿衣服,该怎么——” “我猜,酒店的客房服务大概会有办法。”赫敏说,用那块大毛巾的一角擦着头发,竭力坦然地快步穿过他身旁,走到卧室床头的电话机前,开始按电话键,并且很快就跟那边的麻瓜服务员讲明了情况。 自打她快步走过他身边以后,他默默地愣在卧室门口足有半分钟,有些焦躁。他只能又去衣柜里翻腾,试图用更多的浴巾和浴袍来转移自己寥落飘忽的注意力。 “他们五分钟之内就会来收湿衣服。”赫敏打量了他一眼,“我猜,你也得换一下。” “我猜也是。我可以在客厅换。”他不自在地盯着茶几上杯型水晶花瓶里的一小簇鲜花。 “那,我在卧室——”她小声说。又想起自己误解他的话来。这能完全怪她吗?他说得那样不清不楚的,任谁都会误解吧?可他看上去镇静自若、举止坦荡,与她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表现出想对她做什么的样子。 这会儿德拉科把浴袍扔在床上,仍不敢靠近她。谁敢靠近她呢,她脸上泛着粉红色,像是一个敏感又漂亮的泡泡豆荚。他冲卧室侧边的浴室门歪头示意:“浴袍是新的。你可以洗个热水澡,以防感冒。” “你说得对。你——不洗吗?”她忽然发现自己说了更离谱的话,好像在邀请他一起似的。她住了嘴,绯红着脸,看他兀自拿着一堆浴巾、浴袍和换洗衣服,大步往卧室外走。 “女士优先。”他慢悠悠地说,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反手替她关上了卧室的门。 梅林啊,让他死吧。门关上的下一秒,他把额头抵在卧室门外的墙壁上,像一个错了位的钟摆那样,一下一下地轻叩着,因为自己不经意间说出的那句话而大脑轰鸣、羞惭上涌,脸红到爆炸。
露台吹起的风雨(5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