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人心(1 / 3)

御兽绳勒出的伤处仍未愈合,依旧淌着血迹,荼玉几乎是被人搀着去思过崖的。

一旦犯下大错的弟子都会送往思过崖,交由宗主亲自决断。

执刑长老心知肚明,既然荼玉搅入这趟浑水,那便很难全身而退了。

可他无能为力,只得摇头叹气。

御兽宗宗主崔玄一贯护短,崔礼仗着崔玄是自己亲舅舅,没少欺压同门,可他从未做出今日这般恶劣行径,只叫众人瞠目结舌。

司正殿上仅剩荼玉三人,崔玄已是怒不可遏,却强压住了躁怒情绪,冷喝道:“都给我跪下!”

崔礼不情不愿跪了下去,漫不经心开口道:“还请宗主慧眼明鉴呐。”

荼玉身份最是卑微,早早跪在了司正殿上,一时间连头也不敢抬。

她从未进过内门,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

即便如此,她仍是偷偷瞥了一眼这位宗主,崔玄衣袖所绣竹纹颜色愈加深沉,呈现出浓郁的墨绿色,依旧与记忆当中的墨玉竹枝相差甚远。

难不成,当年救她的那位恩人,在御兽宗的地位竟比宗主还高?

顾沛霖作为三人当中最惨的一位,早不顾及宗主威严,指着崔礼骂娘道:“你这奸诈小人,无非忌惮御兽对决我会抢你风头,竟下此毒手!”

崔礼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道:“顾师弟勿要血口喷人,若我能当着众目睽睽断你一只胳膊,想必我也难以全身而退。”

他话语悠悠,字里行间皆是神态自若,颇为惋惜地说:“如众人所见,师弟那枚翡翠扳指可是出现在师妹怀中,且看师妹衣衫褴褛,很难不怀疑师弟对师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才招此人祸呐……”

崔玄眼风一扫,望向荼玉:“确有此事?”

荼玉刚想开口,却发觉嘴唇牢牢粘住似的,就连身体也动不了了……

这是中了最低级的定身术,崔玄作为一宗之主,不可能发现不了……

荼玉沉默不语,那便当作默认。

都说崔玄护短,竟没想到一宗之主能与门内弟子里应外合,颠倒黑白,简直罔顾人伦!

崔玄装模作样地叹了声气,草草作下判决:“荼玉既然默认此事,谅你情有可原,为了自身清白,同时也为了宗门名声着想,择日便遣返下山吧,至于顾沛霖,取消本次御兽对决资格。”

荼玉连最基本的定身术都解不开,只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顾沛霖更是气得两眼一白,险些再次昏死过去。

崔礼倾着身子,歪着脑袋,伏在荼玉耳边说:“本就一句话的事,师妹非要搞得人尽皆知,这下好了,凡夫俗子误入仙途,这儿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话音未落,一向庄严肃穆的司正殿上,居然传来了极突兀的剥笋声。

那头埋头大睡的胖熊,竟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司正殿的一隅,自顾自地剥着笋吃。

崔礼本就不待见这头胖熊,穷凶极恶道:“你这头废物怕不是脑子不好,这儿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与此同时,荼玉中下的定身术,竟悄然化解。

荼玉本就憋着一肚子怨气,忽见她眉眼一横,持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将一肚子苦水全都倒了出来:“小的沾亲带故陷害同门,老的一把年纪好不要脸!御兽宗出了你俩一般无二的低能货色可是倒了血霉!说的好听叫皇亲国戚,说的难听那叫沆瀣一气,那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骂完崔礼骂崔玄,指着这对狼狈为奸的舅甥破口大骂!

既然横竖都要被赶下山,御兽宗里里外外早苦这对舅甥久矣,他们不敢骂,那便由荼玉来骂。

原本空空荡荡的司正殿外,也不知是谁踢翻了一个陶罐,竟凭空冒出一大群宗门弟子,就连早早退场执刑长老都掺和其中,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仿佛闹出弥天糗事,崔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按理说这样一个外门小师妹胆敢目无尊卑口出狂言,纵使她有十条命都死不足惜。

可偏偏崔玄迟迟不开口,似在忌惮着谁。

胖熊吃笋吃得津津有味,仍不忘观摩场上局势,瞬间化身乐子熊。

如今被上百道目光聚焦,崔玄自知架不住面子,口风瞬间一改,话音沉沉道:“崔礼还不束手就擒!欺辱同门在先,断人臂膀在后,杖责一百面壁思过,取消本次御兽对决资格!”

崔礼怒目圆睁,显然有些不可置信,口口声声威胁道:“你是我亲舅舅,你居然向着他们这群杂碎?”

崔玄扶着额头,不再看谁,颇为无奈道:“我不仅是你舅舅,还是一宗之主,理应帮理不帮亲,无需多言,自己去领罚吧。”

崔礼眼中阴晴不定,癫狂大笑:“好一个帮理不帮亲!”

他倏地恶狠狠地瞪着荼玉,目光凛冽如刀,宛若杀人诛心:“不知谁在替你撑腰,你个外门弟子竟也敢染指御兽对决,你觉得你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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