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径而涌上一阵愧意,“那个,其他人怎么样了……”她纠结地问,“没有人受伤吧?”
自她醒后并没有见到除真以外的同伴的踪影,这使得在她胸口蔓延的愧意又迅速转变为了不安。
真摇了摇头,“当然没有。还是和以往一样地有惊无险,而且我们也顺利地把秘宝带了出来……是一枚议员徽章。”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件小小的金属物,递入祈的手中。
“其实其他人也很想留下来陪你,但武见医生不允许,把他们都赶了回去。”她又小声地解释了其他同伴不在场的缘由。
祈却看似恍然未闻。她出神地凝视着这枚金灿灿的徽章,然后缓缓合拢了手掌。“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她艰涩地呢喃着。徽章金属的边缘深深地卡入掌心的软肉,可她握得越发用力,仿佛是想将手心里的那些看不见的血迹全部都印染到狮童的这枚欲望之源上。
一直从旁在意着她的表情的真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这么说,”她谨慎地、试探着问,“明智君他……”
祈没有即刻回答。她再次打开颤抖的手掌,除却掌心多了一道浅浅的红印之外,余下便什么都没有改变。金色的圆形徽章依旧干净地横躺在她手里,无辜地泛着透亮的光。于是那些不成形状的恨意须臾间便消散了去,余下的皆是数不尽的懊悔,化作酸涩凝在了眼眶里。
“嗯。”她不甘地承认道,“前辈……我没能救下他……”
她听到真哀伤地叹了口气。随后她慢慢地靠了过来,抬手轻柔地拥住了自己,“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恐怕都不能轻易缓解你的悲痛,但我也希望你能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你的身边还有我们在。”
祈将脸孔埋在真的肩上,闻言低弱地笑了声,“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一样的话呢。”
嗯?她说,以前……?
可真还没来得及细究祈话中的意味,后者便温和又决然地脱离了她的拥抱。
“真,”她别开了视线,“我想回去了。”
祈拒绝了武见医生的检查。这位打扮更像是摇滚乐团主唱的女医生也没有强求,干脆利落地放他们离开了这间小诊所。
她本打算在四茶的车站与另两人告别,却没想到乾主动提出会将她送回宿舍。
“没关系的。”他微笑着,抢在祈开口之前说道,“我目前暂住的地方是在同样的方向。况且,”他扫了眼真,顺势自然救将她也当作砝码,放在了天平之中对他更有利的这端上,“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新岛同学肯定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他的表现和使用的理由都显得过于理所应当,是以祈回绝的话到了嘴边又重新咽了回去。
“那就麻烦你了。”她浅浅地对乾弯腰,态度微妙地冷淡又疏离。
这是一段被沉默所束缚的路程。
坐在摇晃的车厢内,乾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看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少女将自己的大半张脸都埋进了厚重的围巾里,并无知觉地注视着另一个方向。在灯光的映衬下她的眼眸越显深浓,几乎要成为那副脸容上唯一的一笔颜色。
她的手就搁在膝上,几支葱白的指管从袖口中延伸出来,看上去像是用冰雕刻出的一般精致又脆弱,令他反复生出想要将其拢入掌中赋予暖意的念头。
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股冲动,仅是规矩地陪在她身旁。
只是依稀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惶然纠缠在他的心口,就和印在面前玻璃窗上并肩的两人透明的倒影一样,寡淡不清却又始终存在。
乾执意将祈送到了宿舍楼下。
他眼里始终注视着的姑娘在望见公寓楼的入口时便自发停下了脚步。她侧身转向他,柔顺地垂下眼,亦避开了与他对视。
“今天很感谢你。”祈对他说,刻意制造的距离与所使用的语气都透出了几分公式化的客套,“……包括殿堂的事。”
她看似一如往常般平静,但乾的脑海里却不由地浮现出自己在找到她时,她迷茫地圆睁着眼,脸颊与指尖皆晕染着不属于她的血迹的样子。
此外,他还记得有一颗小小的泪滴,晶亮地缀挂在她鸦黑的羽睫间。
然而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冷色的月光穿过铺盖天际的厚重阴云,在少女白皙的脸孔上筑起一道凛然的霜墙。
那股微妙的恐慌感又开始作祟,他不得不用上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才能勉强再摆出一张合适的笑容来。
“这没什么。”乾如是说着,不动声色地向她走得更近了些,“接下来这两周我都会留在东京,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来找我——和那个世界相关的也没问题。”
“那么,天田君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祈突然有些莽撞地说道。可她的眼睛依旧在看着别处,行道树的阴影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什么?”在此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