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3 / 3)

昀枫,你怎么回事,给我介绍一下会死啊,推三阻四地干什么?”

胜男一向是这样,爱恨分明,喜欢什么就是喜欢,明明宋经诚那时是那么腼腆苍白的小孩儿——宋经诚比他大,但看起来比他小,胆小,规矩极多,玩儿也不会玩儿,根本没什么朋友。如果不是父亲交代,他根本也不屑于带他玩儿,却没想到赔进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妈妈相中的未来儿媳妇。

兰胜男对于自己、对于宋经诚都是特殊的,是,她是他的恋人,知己,未婚妻,甚至妻子……他们已经订婚了,甚至在最后一刻连婚纱也穿过了,在亲朋好友间小范围地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可是她明明和自己认识的时间更长,他们五岁或者三岁就认识了,青梅竹马地长大,如果不是他太年轻,如果不是宋经诚忽然出现,她最后应该是会嫁给自己的吧?宋经诚失去了此生挚爱,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宋经诚也知道他是横刀夺爱,他不是在跟胜男确定关系之前还担心地问过他吗?昀枫那时只是觉得人生漫漫,未来有无穷变数,让他们不妨享受当下好了,谁知道未来会怎样?胜男见过他数不尽的女朋友,让她也谈一段恋爱也无妨。他没想过宋经诚会成为陪伴她至死的人,他们愈行愈近,自己反而成为了多余的人。

周昀枫突然停住脚步,一股说不清楚的烦躁瞬间压过了理智,宋薇薇诧异而不满地发问他也顾不得回答,他得去找他们,得去找她!他的眸色一沉,再也不管举止是不是得体,周围人会不会奇怪,有心人会不会因此而推测出什么,急匆匆地追寻着那两人最后的去向走了。

小范围的骚动并没有改变平安夜整体其乐融融的欢快气氛,宋薇薇虽然纳闷但也不动声色而优雅地从舞池中退场,一直关注着她和周昀枫的薛成雅呆愣了一瞬间,然后继续跟客户代表讨论今年的证券市场形势,高雨程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周昀枫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看了看表,觉得是有点晚了,刘川生则和他擦肩而过,一句招呼还没打完人就不见了。

长街夜凉如水,车马如龙,灯火不算昏暗,但行人已经寥落不见。宋经诚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而上,眼角的皱纹和头上几丝白发显示出他真实的另一面。失去挚爱的痛苦经年折磨之下,他过早地露出了衰老之相,他才不过36岁而已。

春晓谨慎地保持着沉默。他手上戴着一只结婚戒指,朴素简单的款式,温润而低调地和手指几乎融为一体。她的手上曾经也有这样一只小巧不值什么钱的铂金指环,拿掉的时候心理错综复杂得不堪细看。

“抱歉,我失态了。”宋经诚动动手指弹掉了烟头,脸上重新又挂上了严丝合缝的温和而宽厚的假面,“你家就在前面,快回去吧。”

是宋经诚提出要送她回来,说有他这面免死金牌,周大律师想必也不会苛责她不告而别。

“谢谢你了,赶紧回去,恐怕要着凉了。”春晓客气地说。她出门时穿上了棉外套,宋经诚没有,他是司机送来的,有助理看管私人物品,大衣不在衣帽间,穿着西装陪她走了这一路,应该是从里到外冻了个透彻。

宋经诚看着她。他实在不能不看她,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杯香槟作祟,他觉得她跟她已经是十成十的相似。他感到自己被捉住了最软的软肋,他应该警惕,应该克制,应该以后再也不要见她。

可是他移不开眼睛,不仅移不开眼睛,他得用全部意志力控制、用全部理智反复提醒自己,才能不上前一步把这个人搂进怀里。

春晓自然是没办法领悟他胸中翻腾不息的情绪,想了想,恐怕也无法说出什么劝慰的话,于是略一点头,转身走了。

只是才迈出一步就被抓住了手腕,那握力和拉力都太大了,春晓惊愕地回过头,电光火石之间宋经诚明白自己又失态了,他光速调整了表情,说出了一直该说的话:“抱歉,春晓,你长得很像我妻子。我太思念她了,以后恐怕不应该再见你。”

春晓眨了眨眼,宋经诚放了手,对她苦笑了下:“请保重,希望你余生健康平安。”

说完,他转身大步地离开,姿态决绝而毫无犹豫,只有地上被拖得瘦长的影子还一直落在春晓身前,许久之后才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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