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别人!”
“徐承祖!”浮银眼眸狠绝:“你,这便去地下向老爷夫人赔罪!”
剑光一闪,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滚啊滚,滚落到了她脚边。
浮银脸庞上血点斑斑,两颊布满泪水,她轻启朱唇:“那年我在妖界被人追杀受了重伤,不慎流落凡间,最后被夫人所救,老爷见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便让我从孟姓,日后也好说亲事。我不想在凡间招惹是非,想着等养好伤后就回妖界。”
她依稀记得那日下着大雪,小公子的布老虎丢了,她想去外间买点针线再缝一个,却无意间撞见徐承祖晕倒在雪泊中。
“你是那样脆弱,让人心生怜悯。你进了孟府后,时常帮衬我,你为人仁厚,对老爷忠心耿耿。老爷见我和你郎有情妾有意便为我们说了亲事。”她叹道:“可我终究是妖,而你是人,人妖殊途,我们又如何能够在一起呢?我看见你那个时候对我一心一意,我亦不是铁石心肠,不能对你的心意视而不见。我养好伤后便寻了个日子回了趟妖界,想着待万事太平无后顾之忧后,好在凡间陪你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雨里的人影早已全身湿透,浮银已哽咽的不成样子,她捂着脸泣道:“说到底,你不该,我也不该,我们都不应该来到孟家的。”
岂料她在妖界耽搁了十几日,再回到凡间,已是十几年过去了。孟家早已不复存在,她四处打听方知孟家遭了劫匪,匪人不知所往,她大哭一场后准备回到妖界,却想起徐承祖祖籍会稽,他既已遭遇不测,家中的老父幼弟何人赡养。
她不远千里一路寻来,却发现徐府高门大户,和当年的孟家一样。
次日,天色一片晴光。
徐府门前人群如潮,县衙捕头们急忙赶将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具尸首,死状惨烈,证人证物一概皆无,徐府下人们昨日尽皆迷倒,早上五更方醒。那壁间又听见有人报案道归雁楼也发现了一具,王县令知晓死者均系徐钟父子三人,喘了两口气,便两眼一翻人事不省。
已有八月间了,天气转凉,接连起了几日大风。海面上行有几艘大小船只,梁紫京一面指挥人众搬陈货物,一面招呼解缆开船。
待回到舱里,一位约莫十来岁的小丫头,头绾双丫髻,招手叫他:“阿兄过来。”
梁紫京瞅了她一眼,走上前问道:“阿雁,何事?”
梁雁好生奇怪,眨了眨她的大眼珠,说道:“阿兄,咱们几日前救上来的人,成日间不言不语,只是坐着发呆,莫不是傻的吧?”
梁紫京瞪她:“我看是你成日里只知道打听这个打听那个。”
小丫头不甘心回瞪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梁紫京本待要和兄弟们一起吃饭的,听了小丫头的话,顿了顿,转而走向后面的一间舱室。他抬手叩门几声无人应,就势推开,只见屋内简洁干净,那边角落却蹲坐一位年轻男子,他头发散乱,衣裳东破一块西缺一角,他也不甚在意,两眼呆滞的望向前方。
见状,梁紫京掩唇咳了两下。男子回过神,连忙站起身,拱手揖礼道:“小生多承兄台救命之恩。”
梁紫京嗯了声,看了看他:“我不敢承谢,在下梁紫京,乃是涪县人氏,因贩货出卖行至会稽。一来是我那小妹碰巧听见船底下有声儿,二来也是你自己命大。不知足下高姓大名?何故落得如此地步?”
徐桡下了牢狱后,寝食不安,他反复回想那日情形,还未想出个因由,正发愁着,牢保端来了一碗饭,他吃了后醒来发现双手被绑嘴里塞着布条。
等他被人强拽下马车,外头已夜深了,四下里点着火把,脸色阴沉的阿父站在他旁边,而阿母则在渡口忧心的望着他。
徐承祖先剜了徐桡一眼,这个小孽种!为了把他从牢里捞出来,他上下打点,花费了他好多钱财,他也不想再废话,直接冲对面的女子开口:“姜乐娘,你儿子我已带来,把我儿子交出来!”
姜乐娘眼眸平静,并未理他。
过了约半刻钟,远处缓缓驶来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待停稳后,夜里视线难免阻碍,可徐承祖还是能认出那人抱着徐溥站在了姜乐娘身边。
徐承祖真个气死了,恨道:“居然是你,郭明,你好本事啊!我当初本待要杀你,可你跪在地上苦苦求我,说愿意跟着我永远效忠我,我一时不察放过了你,看来我就该连你一并杀了。”他冷笑一声,说道:“你为了表忠心,亲手杀了孟樗的父亲和儿子。姜乐娘,这样的背奴忘主的人你也敢用?”
见他挑拨离间,姜乐娘一时未开言,一旁的郭明不屑的道:“徐承祖,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尽是忘恩负义之辈吗?!我在孟家十几年,老爷夫人对我恩重如山,不想你这畜生屠尽孟家,夫人孤掌难鸣,我若不假意奉承,如何与你相抗?”
一席话听得徐承祖火冒三丈,他嗤道:“我呸!都是放屁!好你们一对狗男女!姜乐娘,你儿子还在旁边,你就敢明目张胆的勾引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