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已经到了,龙丘棠溪便御剑北去,打算再求一炉药。
幸好离着宅子不算远,龙丘棠溪越走越气,板着脸冷声道:“你刘先生不是学问大,肚量也大吗?怎么被一句话呛成这样?成了小心眼儿了?”
“我感觉……”
姬泉取出来一壶酒,抿了一口,开口道:“我岁数最大,我先说。其实上次听见姬闻鲸要挟刘景浊,我就一肚子气,憋了半年了!我真想回轩辕城,骂他个狗血淋头!!”
祝贺喜穿一身棕衣,哪儿都好,就是个头不是太高,模样不是太刚毅,但当然是俊俏的。跟左春树站一块儿,不知道祝贺能不能够到人家肩膀。不过左春树实在是太高了,好像刘人皇跟他走一块也矮半个头呢。
龙丘棠溪抬起头,咧嘴一笑,英气十足。
不是炫耀两人的心有灵犀,而是告诉她刘沁,有些事情他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口的。
贺东陵摇头道:“就是想找老乡聊聊,有些想家了。”
贺东陵讪笑一声,这点儿糗事全给人知道了。
祝贺打开酒壶,悬空灌了一口,随后将酒壶递回去,轻声道:“那没事儿,我要是不死,只要在,就可以找我聊的。”
“你们先说……”
“龙丘家那边最好能匀给我几个船匠,我也让路阖去找他那些个还在世的师兄弟了。是有些不要脸,估计门户关闭之前,我得很长一段时间把脸揣裤兜了。”
他屁颠颠拎着酒蹲去祝贺身边,把手里的酒递过去,笑眯眯问道:“祝剑仙,我也是斗寒洲人。”
刑寒藻嘟着嘴,一双眸子盯着天上星辰,呢喃道:“希望是这样吧。”
酒提出去,自然是跟老乡喝的。
说到这里,贺东陵凑过去,讪笑着说道:“祝剑仙能不能教我几手剑术啊?”
或许是因为许久不见的刘景浊终于露面的缘故,酒铺生意今日极好。贺东陵忙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这会儿天黑了才能歇一会儿。
不过笑容很快消散。
“我又不是远古剑修,我不觉得我所学的就比远古剑修差,真正的我不会比任何一位远古剑修差,甚至会更强!”
龙丘棠溪板着脸,“不行!我把他们喊来,家里谈。”
刘景浊讪笑一声,开口道:“以前确实大,后来被人填满了,就成了小心眼儿了。”
龙丘棠溪直翻白眼,又这样,避重就轻,避不过去了就转移话题。每次都是受伤的时候,以这副四面漏风的身板儿堵我的嘴!
算了,再饶你一次吧。
刑寒藻看了一眼夏檀烟,问道:“又去了酒铺啊?”
那是自然了,夏檀烟都没行拜师礼,贺东陵却是在酒铺门前磕过头的,板上钉钉的下任掌柜,接任之后也要改名为吴业的,关注他的人自然不少。只不过大家都知道,贺东陵接任掌柜之时,恐怕也是现任掌柜战死之时。
祝贺问道:“有事儿?”
祝贺转过头,点头道:“我知道,让袁前辈给你写斗寒仙剑洲的人嘛!”
可一句玩笑之后,刘景浊却开始说正事儿了。
刘景浊笑着说道:“好,听你的。不过我爹说的话,你往心里去没有?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可我也伤心,伤心我的家主怎么是这样的!”
年轻人往外瞄了一眼,赶忙跑去后边儿取了一壶酒,自然是掏了钱的。
那本戍防提要,刚刚拿到手时,刑寒藻差点儿就没忍住哭了出来,因为怎么看怎么像是山主留给戍己楼的遗书。
模样有些阴柔,但声音却很粗糙。
刘景浊一愣,“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是要叫刘伯伯了,他说得对,但我只认我的剑技不到家,因为现在不是远古。”
居然没有多大架子!这点完全在贺东陵预料之外啊!
玉骨山剑修祝贺,炼虚境界,还是武道琉璃身,百岁出头儿而已,可惜比刘人皇差点儿,只是单。
夏檀烟转头问道:“你不会是觉得……”
三张椅子,一处小院儿,漫天星辰。
万一某些事不像刘景浊预料的那样,这些各洲天骄将来就是护着他们自己家乡,甚至护着人间的中流砥柱!
宅子那边,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平静道:“战线缩短之后,所能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即便军神转世,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拖。”
左珩川问道:“你打算何时转守为攻?”
刘景浊扭头往东看了看,“快了。”
十处战场各自能有三艘剑舟时,每处战场各自能分上三位登楼时,朽城再也按捺不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