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接过酒壶,好奇道:“是因为这八棱铁剑?”
蹇文雅反问道:“真不打算听听白水洞天来历?”
刘景浊摇摇头,“大致猜到了些,多余的就算了,知道的越多,因果越重。我也到了不得不考虑因果轻重的境界了。”
到了
不过某些人心里清楚,自个儿想的再好,遇到事情时,总还是会忍不住出手。
蹇文雅问道:“那你这趟离洲之行?就真是游山玩水?”
刘景浊摇头道:“几年前上了一趟玉京天,闯到十楼之时便被天门那边儿一个所谓天人砸落人间,有一把佩剑受损严重,须得到旸谷去修缮一番。”
极其平常的一番话,却让这位鸿胜山宗主眼皮子狂跳。
刘景浊当然是故意的,就是给你蹇文雅提个醒,跟我最生意,最好良心些。
蹇文雅皱眉道:“你到底多大?骨龄明明也就是二十七八,可道龄却三百往上?”
刘景浊摆摆手,“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娘的,恼火就在这事儿上,是个登楼境界,只要是望气术不差的,都瞧得出,唯独自个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哪知道刘景浊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是你祖宗!你全家的祖宗!”
那位鸿胜山宗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说些什么。
先说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条件,他倒是笑呵呵,可那位蹇宗主听完
蹇文雅转头看了看那柄八棱铁剑,叹息道:“鸿胜山暂时派不出那么多人手,至多只能是一位炼虚,此后三十年内,尽量再加派一位。不过,假若那两位炼虚在归墟破境,鸿胜山也不会将其召回。”
结果那老猿冷笑一声,拿剑灵压我??那就别怪我揭短了。
蹇文雅这才强压住心中怒气,静待刘景浊说出
曹风讪笑一声,轻声道:“我还是个死鬼啊!前辈把身子还给我,我不得再磨合一番?算了算了,要是袁公前辈不行,那我就只能去找大前辈了。”
蹇文雅心说你认识我不到两个时辰,还相信我的为人?骗鬼呢?
顿了顿,这位蹇宗主轻声道:“这座八角亭,眼熟吗?跟你有关。”
自打与某个下五子棋让人无奈的家伙下过棋之后,袁公这是头一次与人下棋。
只不过,瞧见了这位蹇宗主之后,刘景浊又打算加一个条件。
蹇文雅灌下一口酒,涮了涮血水,没事人一样起身,开口道:“那就恕我不能待客了,真得养伤去,不然会跌境。”
曹风扭过头,诧异道:“这就结丹了?但你不还没学剑术吗?着急什么??袁公前辈又不是不教你。”
呵!还说自己会下象棋,你刘景浊是光会走棋吧?
少年人走到两人边上,磕磕绊绊开口:“我……我得走了。”
刘景浊微微一笑,轻声道:“有人守门,有人戍边,大好人间,当然要护着点儿了。”
刘景浊叹息道:“得!蹇宗主,好奇心太重,养伤去吧。”
袁公冷笑一声,“某些人在这儿磨了我半年了,不也还是着急走?”
所以,某人着急破境,还有一重原因,就是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曹风一笑,“这不是担心我家山主嘛!!”
曹风讪笑一声,无奈道:“瞒了这么久,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也是个读书人。”
方才他说完那句话,无形之中居然被那虚无缥缈的因果重伤。所以才有了他不信邪,循着那幅画卷,逆流而上一万多年。蹇文雅影焯焯瞧见了那座两界山上,两位青年对坐饮酒,有个一身青衣的小姑娘,与个一身白衣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嬉戏打闹。
可袁公的意思,其实是说,跟傻子做事儿,自个儿也容易变傻。
这种事,连那个张五味都不敢多说,你一个登楼巅峰,就不怕跌境吗?
就那一座戟山,就让整座离洲,原本有头有脸的山头儿,都挂不住脸了。
刘景浊极其干脆,取出身上四样东西递去,微笑道:“成交,我相信蹇宗主为人,一定不会骗我。”
跟路阂雕的那座八角亭,一模一样。
刘景浊一愣,这位鸿胜山宗主,真是不信邪啊!
年轻人骂骂咧咧的御剑离去,留下蹇文雅风中凌乱。
话音刚落,这位鸿胜山主冷不丁口鼻溢出鲜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刘景浊棋力如何惊为天人呢!袁公与他下了几盘五子棋,居然损耗三百年棋力。
蹇文雅一愣,气笑道:“你真就这般理所当然?在我家地盘儿上得来的东西,卖给我,还要我自己开价?”
袁公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木讷的少年人,轻声道:“他可以走,你不用担心,再傻也能当做登楼境界用的,只要他一门心思要去青椋山,谁拦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