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女子一脸笑意,刘景浊便也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并非参加完殿试的举子,只是个游学的穷书生罢了,所以不知姑娘口中周郎是何人。”
红衣女子点点头,微笑道:“怪小女子叨扰了。”
让过红衣女子,刘景浊拉着龙丘洒洒往前走了几步。
龙丘洒洒轻声道:“不对啊,这女鬼身上虽然阴气凝重,可我怎么觉得她比有的人还要有正气些。”
这丫头说的没错,若真是伤人性命吸食阳元的女鬼,身上多多少少也会带些邪气的,但这女鬼却是破天荒的一身正气。
刘景浊年纪不算大,今年是戊寅年,本命年,算周岁的话,九月才满二十四。
虽然年龄不大,可他刘景浊十二岁从军,是景炀三位皇子里唯一个有将军衔儿的。然后十六岁登山,十九岁不到离乡,算起来也闯荡江湖十余年了。
他那柄木剑山水桥更是能断天下妖邪的仙剑,可方才山水桥一点儿波动都没有。
刘景浊转头看了看那道红衣身影,可大半天也没瞧出什么不对的。
又回头看了看龙丘洒洒,刘景浊心说这丫头难道没学过龙丘家的神眼术?
还有,湄洛山上的北岳山君是眼瞎了吗?
刘景浊忽然转身,快步朝着红衣女子走去。
关荟芝帮忙各倒下一碗酒,随后轻声问道:“温叔叔,京城返回湄洛郡至多也就两月,可周放到现在还没有返乡,我知道您在京中有熟人,能否帮个忙捎信问问?”
龙丘洒洒那枚道:“还有别人?”
什么叫变脸似翻书?这丫头一双眼珠子都发光了,接过山水桥扭头儿就朝着客栈跑去。
红衣女子转过头,有些害羞道:“算日子,估摸着这几日就要来了,我想去南门等他。”
刘景浊自然不会客气,撤去隐身术,迈步就往小院走去。
此时此刻,屋中熟睡女子奇迹般的又发生机,几乎只差分毫就能从活死人变作活人。
刘景浊皱眉道:“所以说,那位探郎并非是我们谈论的周郎?”
刘景浊理都没理她,而是瞬间变换衣着,又成了白衣背剑的模样。
刘景浊好奇道:“很熟?”
温落轻声道:“你搬来酒之后就早些去睡吧,我们两个老家伙可能会喝很晚的。”
龙丘洒洒撇着嘴,已经一只手抓住了刘景浊袖子。
女子连声感谢,温落便让其早些休息,自个儿喝完酒会收拾干净的。
温落点头道:“我都什么年纪了,与她爹娘很熟,她见我得喊叔叔。”
今夜碰巧六月十五,天上圆月高挂。院中有一棵大杏树,树下一位红衣女子单手托腮,手指蘸着茶水,一遍遍在桌上写下周字。
对面青衫同样抱拳,落下手臂之后,由打其手心蹿出一柄飞剑,飞剑瞬间没入刘景浊眉心。
得亏那会儿变换了容貌,若不然此刻不就露馅儿了。
待关荟芝走后,温落笑着说道:“其实他们家就我能来喝酒,平常只卖,不让在家里喝的。”
温落苦笑一身,叹息道:“怕是山君此刻,自顾不暇啊!”
刘景浊轻声道:“说明这家人不拿你当外人嘛!”
结果没等几个呼吸,他也栽倒在了桌子上。
说话时,其实刘景浊也在传音询问:“你知道周放的消息?”
温落点点头,沉声道:“现在城中凡人压根儿没人知道这个酿酒姑娘已经是个死人,我也是前些天来喝酒才瞧见的。”
那老者轻轻抬手,方才落地的树叶一片片缓缓漂浮起,只一阵灵气波动过后,树叶变作一股子浓厚木属性灵气,灵气一股脑被老人送去关荟芝屋中。
那人轻声道:“兄台不惜以飞剑拦我,就这么确定她不是那害人鬼?”
这人缓缓摘下面具,青面獠牙下方,竟是一副十分俊俏的脸。
青年说自个儿姓温名落,自小长在湄洛山下,也是刚刚返乡不久。
温落笑道:“那是自然。”
她再傻也瞧得出刘景浊给他的木剑是一柄仙剑。
刘景浊点点头,开口道:“酒真不错。”
刘景浊眉头皱的愈紧,沉声道:“关姑娘死因也是查不到对吧?”
见温落没有解释的意思,刘景浊便也没多问什么。
两人聊着,已经做到了城西一处小宅子,算不得大户人家,却也不是穷苦人家住得起的。
温落轻声道:“湄洛郡是个小郡,又有一洲北岳山君在此地,并未设立城隍庙,也算是靖西国皇室给龙丘家的让步。”
刘景浊面不改色道:“姑娘,不如还是回家去等吧,我想那位周兄返乡之后也不愿意瞧见姑娘的憔悴面容吧?再说了,若是给巡城兵卒捉到,平白无故受苦,岂不是更划不来?”
温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