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几乎要喘不过气。

这一刻，午后饮入的酒精真正复苏，突然窜上她的脑门。

唇间的温度逐渐攀高，仿佛有人放了一把火，要把他们点燃。

这次的亲吻，她是清醒的。

完完全全的清醒。

程峪知晓她的弱点，想起方才她放声大笑，惩罚般轻咬她的下唇，见她吃痛蹙眉，眉目间染上一抹得逞的笑。

“你！”林知知多次尝试，终于在他眼底笑意泛滥的那一刻将他用力推开。

她捂着唇指他。

“小狗才咬人。”

“是吗？”

林知知微微红着脸，把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一双好看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两次了。”她闷闷地说，“这次你没经过我同意。”

上次也没有。

“你这次为什么亲我。”她问。

程峪把她额前的头发拨开，在她眉心间轻按。

“因为我是小狗。”

借题发挥！胡说八道！

晓得这人是耍无赖说这些话，林知知撇了撇嘴。

“你之前走的时候说，容你想一想，再告诉我答案。”

“你现在想好了吗？”

程峪偏偏要扯这个话题，但此时看来，这个话题也确实符合当下的场景。

他问她，想好了没有，能不能给他个答案。

林知知与他对视时，眼神不自觉地闪了一下。

“我……”

她该怎么说？想好了？还是没想好？

“嗯？”程峪声音突然压低，他微抬着下巴，挑了挑眉。

“想好了。”她抬眸看他。

车里的暖风呼呼，时不时吹来一阵，扑在她的脸上，窗外恰好是冬日黄昏，晚霞染了半边天。

“你过来听。”林知知朝他勾了勾手指。

想必是有什么动作等着他，程峪想。

她向来不是这种二人场合下还要说悄悄话的人。

但不管她要做什么，程峪还是乖乖俯身，将耳凑近她。

他的脸近在咫尺，林知知眨眼，看到他垂着眼眸，黑长的睫毛投下阴影。

还有他脸上细小的绒毛，被外头的昏黄光线照着，毛茸茸软乎乎，看起来可爱。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怎么老是走神。”程峪将脸埋进她的围巾，因此声音也变得闷闷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知知轻轻笑起来。

“是啊。”她落落大方，“我的答案就是……”

她故意在这里蹲一蹲，见程峪仰头，她看着他。

“我说可以就可以，那也太草率了。”她说。

“程总，追我可没那么简单。”

林知知跳下车，把身上的衣服狠狠一裹，跑进了楼里。

关上车门前，她听见程峪的笑声。

大概是被她气笑了。

——

林知知被陈茜拉着去探了两家店，偷偷学习了他们的开店技巧，顺带还完成了一个探店vlog的任务。

她们准备将工作室的一楼设计成随坐，不定种类地提供咖啡或者茶水。

二人最后驻足的咖啡馆坐落在市中心，店内的设计风格与众不同，是赛博朋克风。

正好走得累了，林知知边往临街的位置上一坐，招手让陈茜也休息一会儿。

点了两杯名字时髦但看不出是什么咖啡的咖啡，林知知四下观察了一番店内的情形。

“我们不适合开在市中心。”陈茜说。

林知知点头。

这些程峪一开始就同她讲过，他们的工作室受众大多来源于网络，而且市中心的租金虚高，对他们来说，弊大于利。

林知知把备忘录里的几个门店位置罗列出来，发给了陈茜。

“加了这么多？”陈茜挑眉，“你找了不少时间吧？”

原本她们二人选择好的门店只剩下三家，林知知这几天大概在做功课，增加进去的几家条件看起来都还不错。

“但是这两天我没空，得去参加一个品牌方的活动。”陈茜接过服务小哥端来的咖啡，低头在两个杯子之间来回看了看。

“这个应该是你的。”她把那杯白色陶瓷杯装的拿铁推给林知知，“把拿铁写成白鸽黑毛的应该也就他们家了。”

林知知笑着接过去。

“没事，你去吧，我先去前几个不确定的位置看一看，如果程峪有时间会跟我一起去。”

“哎呦呦。”陈茜抿了一口咖啡，伸出两根手指，在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掉嘴边的奶沫，做出个阴阳怪气的表情，“你跟他进展到哪一步了？”

“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