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听完,因为不好评价就没评价。她把碗都收去厨房,趁热洗掉,然后擦了手,说:“送你上去休息,一天不洗澡不要紧,先睡一觉再说。”
她把额温枪拿出来,带上了。
他帮她拿了手机,说:“好。”
楼上的灯一直没关,她看着他进了房间,惦记着电费,怕一会又忘记,先赶去练功房关灯。
“加一,加一……”
“我在。刚好十点,再量一次。”
吃药降下去的体温,又回升了。
“39.4,擦擦吧,物理降温。”
他这里,除了卖水果那两个桶,再没有别的盛水容器。她只好拿着毛巾,在卫生间和主卧之间来回穿梭。
“你呢?”
“我只有37.9,我记着呢,你睡一会,别硬撑。实在难受,我们就到前面去输液。”
“没有夜间急诊。”
“哦,那我送你去医院。”
“有情况打120,不要怕花钱。”
“嗯。”
他特意去银行取了一些现金,也塞在那个放外币的抽屉里,就是为了方便她取用。
“睡吧。”她坐在床尾,查看了手机里的信息,然后抬头说,“我现在不困,晚点再下去。”
他不想睡,睁着眼在看她。
她突然想起了还有作业没交,于是放下手机,站起来练功给他看。
她身上穿着上班的夏季园服,做饭怕热,提前脱掉了大袜。短裙长度比较微妙,这样大幅度地动来动去的,难免引人遐想。他连咳了三声,提醒她:“换一下衣服,练功需要完全地舒展。”
因为不希望她走,他又加一句:“穿我的,柜子里有很多。”
“好啊。”
她将柜门推开,挑了一套,去书房换好,回来接着练。
过长的衣摆塞在裤子里,裤腿翻折,基本合身了。
他看起来很无力,但还在认真指导她动作。
“肩往下压。”
“有人来了。”
“再练一组三位手交替上升就休息。”
“不是偷懒,真有人来了。我先去看看。”
谁会在这个时间来,难道又是警察?他不放心,强撑起自己,跟了上去。
她回头,说:“是你朋友,你先回去休息,我下去给他开门。”
“不用,嘉琦知道楼下的密码。”
于是她也往回走,问他:“你告诉他你阳了?”
“没有,可能是学校那边的事。”
他停下来,转身面对她,伸手捏住练功服的肩线提了两下。她马上垂头去看,还好,虽然领口有点大,但没走光。
他超过三十个小时没休息,又发着高烧,身体透支到了极限,不再逞强,回到床边缓缓躺下。她来不及换回衣服,只能这样了,从架子上取了个口罩,撕掉封膜,立刻戴上。
脚步声逐渐靠近,但听着不对劲,她忍不住走出去查看。
我去!
确实是许嘉琦,但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眼熟,因为细节差距有点大,夏加一不敢确认是不是照片里的天鹅。
这事太重大,她立刻掉头跑回房间,可惜还来不及预警,两个不速之客也快速进门打招呼。
“阿宝。”
“加一,这是怎么了?”
唐怊的表情变化,验证了夏加一的猜想,她有点慌。刚才那一眼,她看得很清楚,人家苗条有气质,五官精致会打扮,衣服、裙子、鞋子跟包搭配得浑然一体,就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完美”。
就不能晚点出现吗?我这个现任才上岗,还在适应期啊!
人最怕对比,何况是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她能想象到自己此刻在他们眼里是什么形象:头发乱,衣着不合身,趿拉着家常拖鞋,总结起来就两个字:邋遢。
输人不输阵,她贴在门框上,以当家人的身份发言:“他阳了,我阳了,你们最好退出去。”
许嘉琦果然停住脚,后退到门外,顺便拉了一把要往里进的梁霜。
梁霜并不信,这女孩露出来的皮肤饱满有光泽,脖子部分泛着运动过后的微红。如果真阳了,怎么会穿着练功服?刚才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梁霜清楚地看到她背心处有湿濡,说明她正在运动。
“我才阳过没多久,没关系,我刚下飞机,特地从上海回来,是有几句话想和他说,很要紧的事。”
“不行!他是我男朋友,我不允许他这么晚跟别人说话。”
这态度嚣张到让许嘉琦喷笑。夏加一看向他,没好气地说:“下次过来之前打个电话。”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她就默认他是同意的,很霸道地把门拉上了,背贴着门,牢牢把守。
“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