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说,人在孩童时候不能活得太压抑,该玩就得玩,不然长大了就会加倍地反扑回来。屋里这俩,一个童年只顾着念书学习,一个练功早出晚归。
简简单单地玩个水枪的游戏,两人一直闹了大半夜。
中途换了三条床单。不换也不行啊。都泡湿了,水都顺着床单角往下滴了。租的房子,万一把地板泡坏了就不好了。
中途江修暮可怜她嗓子哑了,暂停,容许她灌了几次水。
司黎呢,年纪本来就不大,小孩心性没泯灭,再加上喝了酒,玩起来,就是一个字“疯”。
他说停就停?那不能够。
必须得两个人都透了才行。
尤其那双狐狸眼,水汪汪、满目含情地看着你,两只手握着他的尾指摇啊摇,可怜见地哼哼唧唧求着他,说“还要玩,还要。”
江修暮叹气,真不是他没原则没底线,这他妈的哪个男人能拒绝。
而且...那可是他家妖精啊。
闭眼亲她的时候,他满脑子里的念头都是,算了,这辈子被她玩死他都认了。
天快亮时,他全身汗涔涔地平躺在床上,司黎一脸微醺的模样,侧身拄着脑袋,食指来回摸他下巴上的青茬。
微微泛红的眼尾意味着这妖精刚吃饱喝足,惬意得很。
江修暮两根手指捏住她柔软的小脸,迫使她低头向下,他看着她的眼睛问:“阿黎,喜欢我吗?一点点?”
嗓音低.哑又撩.人,带有蛊.惑的企图。
司黎低头俯视他,长发散落在他胸.膛。她用目光细细描绘眼前的这张脸,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睛,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又很好亲。
这些五官拆开,每一样都不算特别,但组合在一起,却让她异常地迷恋。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司黎将指尖点到他薄唇上,心想,如果很重要的话...
“问题不重要。”他喉结滚了滚,“你的心思比较重要。”
哦。
司黎放下胳膊,头枕在手背上,头抵着头,贴近他耳朵对他说:“你知道我喜欢疼的感觉。有好几次,我都是靠这个活下来的。”
“可你给我的感觉,和疼痛感一样。我都离不开。”
她用唇.珠拨弄他耳.垂,低语道:“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以后你给我哪种,我就受哪种。”
她说这些话时,声音轻柔盈亮,如同岩石间涌出的泉水,带着天然的纯真,不自知地灌溉了一道干涸的灵魂。
“阿黎。”江修暮看向她,无比认真地望着她,颤.抖地抚摸她的脸庞,“我不会伤害你。”
“我发誓,我不会——”
后面的话语,被她用红唇堵住了。
他皱眉挣扎想说完,又被她不由分说地摁住肩膀,压回去。
用不着多余的承诺和誓言。司黎吻着他想,她这辈子一直都是稀里糊涂地活着,身若浮萍,从没有过什么伟大的理想和目标,做的每个决定都只图“我乐意”三个字。
她乐意给,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至于他日后怎么待她...如果好,就算她万幸;如果不好,就算她活该。
她头顶上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太多了,要她命的不差这一把。
唯一特别的是,这一把剑是悬在了她的心脏之上。
那她也乐意。
*
第二天早上醒酒,司黎脸埋在被里,想起昨晚屋内屋外的过分荒唐,罕见地脸红了。
但是她拿过手机一看时间,立马坐了起来,就要起床。
旁边的人还没醒,被她一掀被子,也睁了眼。
江修暮拉住她胳膊,眯着眼睛地问:“你去哪?”
司黎撇开他,“去晨练。昨晚摄入热量太高了。”那两瓶酒有一千卡吗?加上下酒的花生米,肯定有了。
天啊,一千卡。跑十公里都不一定耗得完。她昨晚疯了吧。
司黎一边想,一边给自己套上暴汗服。
“晨练?”江修暮揉揉太阳穴,坐了起来,“不能歇一天吗?”昨晚几点才睡的,竟然还有力气跑步。
司黎拍拍他的脸,笑道:“业精于勤荒于嬉。”
那也不至于一天不歇啊。江修暮叹了口气,摁摁太阳穴,想,昨晚水枪战,她是水,他可不是。
他是真透了。但既然司黎起了,他也起吧。
怎么着都得跟着啊,这片街区不太平。
两人来到就近的运动场,跑了五圈后,江修暮拉住还要继续的司黎,好言相劝道:“阿黎,不能这样。中午睡一觉,我们下午再来。”
喝酒、熬夜,剧烈运动真得容易猝死啊。
“也行。”司黎点点头,陪着他一起坐到旁边的长椅上,歇歇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