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四)

微雨烟波,雾霭沉沉。先帝见路况不对,便领着哀家和陈良娣一同往回走。这里嫌少有守卫,先帝似乎隐约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催促着我们快些走。

还是叫那林中传来羽箭声快了一步。先帝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要护住两个人,且毫无缚鸡之力。

分明成了拖累。

看着羽箭从自己射来,陈良娣吓得花颜失色,又叫又跳,好容易得了空隙,便急忙躲去树干的后头。

哀家虽未见过这样的大风大浪,但在史书上看过许多刺杀储君的旧例,倒也算理智。

这些羽箭看似凌乱,可显然先帝才是他们的目的。

纸上谈兵在这里到底不管用,哀家想着如何脱困。对方却也是有备而来,声东西击。哀家看着那支从不同方向来的羽箭,直逼先帝时,并未多想,用身子死死护住。

冰冷夹带雨水的羽箭,一下子就射穿了哀家的身躯。哀家不记得,后头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先帝正坐在榻前,一脸焦虑。

他见哀家睁眼,难掩喜悦,却又很快垂下眼眸,“婉婉,为什么?”

他想问,过去的日子里,因为容忍陈良娣,哀家难免会受委屈。生死攸关,哀家却还是挺身而出。他想问,为何哀家以德报怨?

伤口疼得厉害,哪怕稍动嘴皮,都疼得叫人发抖,哀家小心翼翼,打算把字往外挪。

他却问,“婉婉是不是喜欢我?”

哀家的伤口约莫是要被他气咧了。哀家气得不是他自作多情,气得是,他明明那么喜欢陈良娣,却要在哀家的跟前说这样的话。

“皇上想听真话?”哀家如果有气力,一定起来锤死他。

他点头,一脸期待。

“如果你死了,姜家也就没了靠山。”哀家一个屁都不想和他多放。他不是不知道,这门婚事的意义,非要多问,给哀家添堵。

他似乎悟到了什么,点点头,“那我一定长命百岁,让你们姜家跟着岁岁无忧,荣华富贵。”

他没有多留,起身走了。哀家没有叫人送他,甚至还让人把门关严实了。

丫鬟翠微说,春猎那日,陈良娣淋了雨,又受了惊吓,回来当晚就小产了。

哀家听了这消息,大受震撼,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不该那样对他。父亲痛失孩子总该是伤心的,哀家又何必再添一刀?

哀家为陈良娣的小产悲痛,但太医说的话,让哀家哭不出声。

哀家替先帝挡了箭,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哀家虽从未想过要和先帝怀有子嗣,但这样的结果,实在叫人接受不了。

哀家消沉了好几个月,不想见外人,亦不想说话。先帝来看过几次,哀家都命翠微,把他请了出去。

哀家并不是想责备谁,哀家只是可怜自己,为何不生在一个寻常人家?

陈良娣小产,也抑郁了好久。但她不是个爱记事的性子,和先帝浓情蜜意没多久,便又怀上了。

从前,她也偶尔会来哀家的殿中稍坐,这回没有。她是怕哀家伤心,所以未曾踏进半步。

哀家遭此劫难,先帝心中有愧,哥哥们便又连升几等。爹爹更是成了内阁的辅政大臣。

先帝不喜欢哀家,但这件事上,他确确实实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次年,陈良娣诞下一子,自此扶摇直上,更不是把东宫官员们放在眼里。

哀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想和从前一样,过平淡日子。可陈良娣的话,却不由地叫哀家倒吸一口凉气。

陈良娣要我将太子妃之位让出,哀家与先帝成婚以来,未能诞下子嗣,合七出之条,她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春猎那日她也在场,又怎会不知哀家因何不能生育?

而此时,因为先帝的扶持,陈家人也逐渐在朝中有了立足之地,虽及不上父亲和哥哥们,但其势力亦不能小觑。

哀家更是与先帝许久未能见上一面,他沉浸在得子的喜悦中,想来又回到最初的成婚的那晚。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哀家怔了怔,笑道,“此事你当去问先帝,他若应允,便好。”

陈良娣笑了,“姐姐,你我姐妹一场,日后出了东宫,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同我开口。”

想来,她应该知道这回能赢,而哀家必定会被休弃。只是想着,到时先帝送来休书时,哀家想他保证,无论今后如何,要好好待姜家。

哀家知道,他会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只是,先帝的休书未到,姜家意图谋反的消息却先传到了哀家耳朵里。哀家以为听茬了,爹爹谨小慎微,平日里更不敢做出越矩之事,哪里就有了这么大的胆量?

几个哥哥更是,他们不争不抢,甚至安于现状,易于满足,又怎么会染指皇权?

哀家不明白,也不懂。

哀家又一次见到先帝,这回他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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